陆流徽对长兄当日对清河郡主做的荒唐事自然有些印象,甚至在陆云起襁褓时还抱过他一回,对着庭悦也举了杯,道:“我与徐二一样,绝没有想过你的姻缘线会牵在这里,便祝你万岁常青,可恩爱白头。”
说完此句,她还有些歉疚地对着陆云起做了个礼,道:“郡王爷莫要管国公府的那些闲话,我长兄一直不是个脑子清爽的。”
陆云起拥过庭悦微笑:“在安南的旧事本王都已混忘,何况是更先前的,陆官人莫介怀,本王自也不介怀。”
庭悦略略仰头去看他,与其是不介怀,倒不如说清河郡主在魏国公府受的委屈落在他身上时他还未记事,陆云起自己晓得母亲当年或许也混账糊涂过,这点事情再去追也追不得,若两家不相扰,自然囫囵着能过去。
秋水银堂鸳鸯比翼,天风玉宇鸾凤和声。紫箫吹月翔丹凤,翠袖临风舞彩鸾。
宗亲成婚的酒席一向散得很晚,庭悦被陆云起跌跌撞撞地拥回喜房的时候已过了子时,她累得不行,脑袋又沉得厉害,磕着他的肩膀眼皮子使劲打架。
进房后就有几位宫中来的女官要上来伺候他二人沐浴,陆云起拥着她挥了挥手:“本王与楼大人都是在军中待过的,先出去吧。”
几个女官应了声,悄悄把门阖上,庭悦往他怀里懒懒地靠:“郡王爷当真是习武打仗的人,现今还有力气,我都快累死了就等着她们伺候伺候我,脑袋都要抬不起来了。”
陆云起拦腰将她抱起,将她往镜台前放了,自己绕过去帮她将头上那足有四五斤的冠子首饰给一样一样卸下来,她脑袋靠在他的腹上一点一点地闭目养神。
人活了两辈子,若说自己不馋男人那多少都有点不诚实,只是庭悦和陆云起实在是太熟了!
与他在家里隔着墙对骂开始到如今,真是什么样的他都见过,一瞬之间都不晓得他们真成婚了,跟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