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辈分这东西还真奇妙,陆云起比沈弘宁大了好几岁,沈弘宁私底下天天云起兄云起兄弟叫他,结果放明面上陆云起要管人家叫声二叔。
许知年抱着臂中未开刃的刀笑骂了句:“你还没成婚呢,你主个什么婚。”
“等他们大婚我不就已经成婚了!许姨母真不懂风情。”沈弘宁不甘示弱。
女皇在上边笑着摇头,她登基后不饮避子汤好些年才生下这个活泼得有些过头的次子,性子太过调皮,打小就掰不回来,如今她自己年岁老了,瞧着这个儿子心情反倒会好些。
她也晓得这个孩子,虽面上顽劣,其实心里有分寸得很,与他交好的那些子弟,徐化鲤也好,陆云起也罢,大多还是有才能有潜力的,这孩子近朱者赤,虽学业不精,好歹没跟着往坏里走。
皇子读书差点本就没什么,他和太子之间年岁也差得远,两兄弟关系也不算上佳,他自个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就成,那仁善活泼的性子也做不出什么破坏德行的事来,这样便够了。
女皇出声对着沈弘宁骂了一句:“你那时方新婚燕尔的就要去给人家主婚,知不知羞的?太子既要做主婚便由他做,你喝两杯喜酒就给朕回来看书。”
“成吧成吧,谁让您是我娘,陛下金口一开,儿子肯定听您的。”沈弘宁吊儿郎当地摆了摆手。
女皇被他气得想笑,指着他当着满朝臣骂了两句:“朕最看不惯他那个样儿,也最拿这个人没法子,常大雅,你回去替朕骂他两句。”
常大雅好歹知道今天的正事,很乖地做了个礼:“今日陛下既要赐婚,臣就不骂人了,明日再帮陛下骂?”
“诸位也都说这是桩好亲,那就把九子给陆将军和楼大人送上来吧,朕就顺水推舟地做这个媒人了。”女皇接过常大雅的话往下说,身子往龙椅背靠了靠
所谓九子,就是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绵絮、长命缕、干漆这九样东西,我朝男女婚事纳彩,最开头的礼就是这九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