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当日她还是公主的时候,与驸马都是身有官职的,既有珠玉在前,你二人要闹就闹吧,再者,礼部那边已备好了三份文书,你可晓得?”
庭悦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一点:“可是有一份和离书?”
楼修远轻轻数着指头:“三份,一份你们的婚书,一份和离书,还有一份,是陆小爷自己用朱墨印了血印写的,写了什么他要是纳一个妾就叫教坊司送你两个倌儿,真是……这般在名分上既一心一意,子嗣承爵就干净,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倒真没看出来,我的女儿如今本事竟大到这么个地步。”楼修远又扭头问了一句,“为父问你一句实心话,你真给他下药了?”
现在庭悦也觉得自己给陆云起下药了,真的。
她红着脸掀开帘子往外头瞧了瞧,偏着脑袋不再说话,陆云起那番真心,她一直都晓得,也一直都很感动。
这世上有些人只有名正言顺了方可抛出一切,如今既已名正言顺……既已名正言顺,她自当也为他尽自己的力。
庭悦猜得出来,那份和离书估计是陆云起提出来备的,既然她这么喜欢给自己找退路,那干脆就理直气壮地替她把退路给找了,省的她自己再想法子。
这个人呐,有时她自己都觉得他欢喜她欢喜得让人心疼。
“陛下和我说,甘州官员来报上来的折子,道你二人夜里是宿在一起的?他得手了?”楼修远见女儿一直没说话,思虑了良久很艰难地问出了一个父亲最关心的问题,想想又记起来陛下说是自家姑娘去人家屋里宿的,咳了一声,“不对,你得手了?”
庭悦臊得脸红成一片,我朝女子只要身有功名,眠花宿柳便是寻常,压根没人会把她们当成清白姑娘来看,她自打入了殿试三甲京里面什么绯闻都有,这完全就是我朝传统,可这面前是她亲爹!
哪个亲爹会同意自家姑娘婚前就没轻没重地往男人身上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