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晓得做侧妃有多少委屈不便之处。可若你真觉得沈二爷值得,便像守让姐姐一般,都是能为自己争一争的。”庭悦撩开程越桃乱糟糟的碎发,“若做了侧妃,每日卯时晨起,要去找守清妹妹晨昏定省,不得擅自出府,实在可算憋屈,若是你觉得他值得……”
陆云起在旁边冷冷出声:“他不值得,争个鬼,你悦姐姐瞎说的。”
程越桃将脑袋埋起来,呜呜咽咽地又继续哭:“我怎么晓得他值不值得,我只晓得我欢喜他,现今很欢喜很欢喜他……”
“等过两日我见着他,帮你把他打一顿算了,别哭了啊我的小乖乖。”庭悦欲哭无泪,只好耐下性子来继续哄。
陆云起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了一句:“左右他进侧妃少说还要一年,你还有一年多可想想他值不值得,不过一年都够你悦姐姐勾搭欢喜上百八十个男人了,有什么可急的。”
程越桃哭完了抬起头,自己用手腕擦眼睛:“我又不是悦姐姐,我哪有这么好的本事。”
我也没有这么好的本事啊!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会跟你谈恋爱?陆云起你是不是有毛病?
庭悦微微摇了摇头,忍住自己想打人的欲望,轻声道:“你可见过太子妃娘娘?”
程越桃似是一愣,嘟哝了两句:“见过,瘦瘦的,在宫宴上看见人就笑,气色一会好一会不好的。”
庭悦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姐姐也在东宫,我姐姐当年在闺阁里也有几分骄蛮任性,我那回偶尔去瞧了她一回,她腹中有了孩子,还要用带子使劲束腹遮掩。我听我姐姐说当年太子妃娘娘也很会打马球,扎个双丫髻去和太子爷放风筝,如今都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
“你还小,左右你在心里喜欢沈二爷也不是什么丢人的,想哭了就递帖子到楼家过来找我哭一哭也成,别像今日这样说打马球就跑出来了。”庭悦说到底还是心疼越桃,当年她和沈弘宁一起磕过自己和陆云起的CP,结果自己和陆云起真的成了,这俩居然掰了。
庭悦和陆云起又哄了她好久,两人就着“沈弘宁是个花心大萝卜负心汉”这一议题从里到外悄悄地把人骂了个遍,又陪着她一起进了晚午膳,两个人好言好语地像哄女儿似的把她送回卢国公府,庭悦哄得嗓子都快冒烟,在马车上抄过陆云起的水葫芦使劲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