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又转头示意玉眉将她们带进来。
钟妈妈手上拿了个食盒,后头跟着金芽、翠峰还有熙春,并着另外三个洒扫的丫头,庭悦拉过钟妈妈,道:“您年纪也长上去,莫作礼了。”
钟妈妈笑中带泪,诶了一声,底下几个丫头齐齐给她磕了个头,庭悦身上也没趁手的物件做赏银,倒是庭语给每人都分了两三粒银瓜子。
“六堡说她那事你闲着没事可问翠峰打听,她不安分被我打发出去了,菊意已听了老子娘的嘱咐找了咱家庄子上的汉子,这些日子在养胎,那位叫兰草,家里新近挑人,我就给你选了一个,先做洒扫,提不提上去看你自己的意思。”庭语说起这些琐事来全然没了方才小妇人撒娇的模样,反倒眼神坚毅了许多。
庭悦拉着她的手道谢:“姐姐在家里替我管着,我放心得很,你们见过我了,也晓得我安好,先回去歇着吧,等事情都缓过来了我自会过来的。”
几个小丫头齐齐转身回去,倒是钟妈妈将食盒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地做了个礼:“姑娘,方才咱家小门上有个说是陆将军身边的西林过来给您送了这个,奴婢瞧着这东西虽有棉花捂着保暖,可再不吃就凉了,就给您带了过来。”
庭悦的脸倏忽一红,道:“晓得了,放那儿吧。”
“什么陆将军?别和我说是那个阎王陆云起?”庭语自打江陵被陆云起那么大阵仗吓过以后,虽说人家也没伤到她,但庭语依然执着地管他叫阎王,因为他眼睛太大太长瞪起来太吓人了。
当初在江陵做收尾工作的时候,陆云起来找庭悦聊天,庭语都唯恐避之不及,按庭悦的理解二姐姐也不是怕他,就是庭语那时候小,只知道内宅要算计,不知道外头的凶险,被陆云起那个人一吓,世界观崩塌留下心理阴影了属于是。
“我不晓得你做女官人的那些事,你们西进那么多将军,别和我说就一个姓陆的。”庭语过来帮她把食盒打开,上下两层都用棉布绸塞紧保暖,一点点抽开来,是一盘还散着热气的茸割肉。
庭语叫玉眉把食盒拿下去,在桌边坐了,看着庭悦已经抄起筷子准备下手:“问你呢,西进的将军这么多,这个陆将军应当不是那个陆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