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来甘州都是一年多前的事,庭悦那次也是喝的七荤八素的,只记得有位叫陈公子的倌儿一双手指节分明且比姑娘家的还嫩,他长啥样却已经全忘了。
她笑着摆摆手:“叫那陈公子过来见见呗。”
廖大人刚想做礼说好,陆云起在上头冷哼出声:“楼官人倒是风流,也不怕你父亲晓得了回京好一顿责骂。”
……
我都成年了!我已经出仕了!你你你在军中跟我谈恋爱的时候还怕徐锦生跟我爹告状呢!你成了我前男友你就气不过要告我黑状,陆云起你是不是玩不起,你不要脸!
我跟你说我这辈子也没被我爹怎么教训过,但你也晓得我仨哥哥在给我找“房里人”,他们那工作效率估计再找十年都不能找到一个称心合意的,我自己带回家一个这叫造福我仨哥,省的他们为了这事吵架,你懂个什么。
那廖大人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看看庭悦又看看陆云起,脑子飞速运转打了个圆场:“左右楼大人想什么时候见陈公子都成,您尝尝咱们这儿的葱泼兔?”
她顺驴下坡地夸廖大人准备的菜好,又和他聊了好一会的甘州风土人情,两人说着说着就有舞姬出来跳舞了。
庭悦在艺术方面确实没啥造诣,人家上来跳就看,觉得好看了就鼓鼓掌,不好看就埋头吃,吃累了就捧着肚子假装很认真地发呆。
只是今天的舞姬实在是太过分了!
有些跳完了两支舞,就新上来了一批班子,说是要给诸位大人跳《丽人行》助兴。
庭悦在闺中学过这曲,半托着脑袋看,领舞的那位姑娘顾盼生姿,穿着的披帛在手间挥开都有五尺长。
领舞的姑娘不知道是被人指使还是自己想要借此机会一飞冲天,每回挥开披帛的时候都会特意往前走两步,眼见着那披帛次次都将将要打在陆云起脸上。
他本来就板着脸,头两回倒还忍着,领舞姑娘第三次挥披帛的时候他下手一抓,将那披帛死死地握住,怎么也不放。
她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想伸手把披帛拉回来,不过这怎么可能嘛,陆云起那手劲,说他能单手劈木庭悦都信。
一直到此刻,庭悦心中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领舞姑娘被陆云起抓着披帛的末端,想动不能动,又慌又尴尬,下边的伴舞就着乐声只好装作宠辱不惊地继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