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知道上回庭悦把人撸下来的骁勇,领头的廖大人见着她和陆云起过来就笑意盈盈地上前:“早接到消息,下官一直在等着陆将军和楼大人来,一应厢房等皆安置妥帖,请二位去那儿休整,今夜下官们好好为将军和大人接风洗尘。”
陆云起和庭悦俩人在本次龟兹一战中都算打出了名声,在陛下面前定然得脸,甚至有相邻几个州县的官员晓得他们要来甘州,都特特赶过来想与他们见见。
这回廖大人做了不少功课,估计连庭悦和陆云起在军中好像有点私情的事都被他想法子探了出来,不然他肯定不会把他俩的厢房安那么近。
有多近呢,陆云起就住在庭悦隔壁。
真的,她从没想过如此离谱的事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跟着小厮往卵石道上走,庭悦一直低头没看他,也不知道陆云起看到他俩厢房就隔了一道木墙是怎么想的。
唯一可庆幸的就是廖大人给他俩安排的厢房够大,走进去先是个小厅,用屏风隔着个用来放东西的小小书房,再往边上走,才能见到自己的卧榻。
有三两伺候的小丫头从里头出来,帮庭悦把甲胄佩刀给卸了,她随意地换上官服,见廖大人说的那份甘州官银明细的账簿已放在桌边,叫个丫头帮忙研磨,半托着脑袋仔细看。
她正边看边算得入神,外头有个丫头往里报了声:“楼大人,陆将军来了。”
庭悦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做了十层的心理建设,起身做礼:“陆将军好。”
陆云起眸色淡淡,微微颔首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在边上随意拉开凳子坐了,将手中那批甘州兵士阵亡或是伤病的抚恤明细递过来:“烦楼小官人再核一遍,若准了就拿去支,叫甘州官员将这笔银钱上各户送去。”
她将他手中的那些簿子接过,道:“卑职明白。”
“还有兵士进勋的赏银和解甲归天的具体册子,本将理好了再给你拿过来。先告辞了。”他声音官方地有些不近人情,但庭悦觉得他也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