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觉这样很丢人,因为他把她抱出去的时候还碰到了不明所以过来劝温宿吃了夜饭再忙的阿素。
庭悦臊得要死,陆云起把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塞了塞,大大方方道:“这位小妃是来找你家王子的?他在里头呢。”
然后昂首阔步地继续抱着她往外边走。
“陆云起,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如今已是盛夏,他衣衫穿的薄,她攀住他的脖子,哼了一声。
陆云起寻了个安静处将她放下,二人席地而坐,她不太敢抬头看他,低头随手在那边薅草。
“楼大人贵人事忙,这些日子都不来找陆某。”他也没刻意要拘着她,见她的手一直在抓地上的草,自己也拔了两根递给她。
庭悦依旧将脑袋垂着:“晓得陆将军这几日在休息,不敢打扰罢了。”
其实,等过几日他们把该做的文书做完,就该回京了,回京后,她自要回去做那个风轻云淡偶尔有些无关清誉的小绯闻楼大人楼行止,陆云起呢,也要封王拜候,官运亨通。
他们蜻蜓点水似的吻过,或许也仓促地爱过,现今这份胡七八糟的情扔在西边丢了就好,她故意躲着他的。
从龟兹回京,脚程要个三两月,她已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再加上这路上几个月,够他二人割席后分道扬镳相忘于江湖了。
陆云起见她一直闷闷地,也不点破,只轻轻地将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陆某又有些累了。”
庭悦将手里黏着汗渍的青草丢掉,随意擦了擦手:“你枕着我睡一会?”
他嗯了声,轻轻地将大脑袋放在庭悦摊平的腿上,整个人平躺着:“草原蚊虫多,悦儿记得帮忙掸掸。”
“本官是你的苦劳力?”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感伤给压回去,对他笑了下。
他眯起眼睛去抓她垂下来的一绺头发:“陆某借悦儿小憩片刻,一会叫人给你烤兔排吃。”
她将他把弄自己头发的那只手挥开,像哄小孩似的:“你要睡就睡,莫乱动,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