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家国而损之,本就是君子作为,不可随意编排侮辱。
庭悦领队入于阗城的前一日,陆云起又把他自己总结的那五个部分每个部分六个大节十个小点的内容全都盘条理顺地给她又讲了一遍。
虽说这几个月他把这些东西已经颠三倒四地与她讲过多次,她还是认真听着。
“到了之后使唤信鸽发个信来,后头除非十万火急,莫要再来信。”他忧心地都想自己变成个络子直接栓她身上算了,“记住了,你没有讯息,我才会放心。”
“你莫要太挂忧我,做好你自个的事。”她习武已经有两年,虽说比不过那些自小的练家子,但她本就体质不错,如今已经能和军中的寻常兵鲁掰腕子了,“我瞧着南安郡王不是个顶安分的,对你我虽说倒也不算针对,我姐姐生了个县主,后头能不能再生个皇孙也难说,他想借着我拉拢你也是寻常事,莫要直接与他起冲突。”
庭悦自己是没什么本事的,她一个文官,入了军做的不是文书就是搞破坏这种没啥考验武力值的技术活,但陆云起不同,他是神兵天降,在谁的麾下都是把利刃,一个不慎,反倒会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被人除之而后快。
陆云起了然点头:“陆某晓得的,如今山高皇帝远,谁晓得京中是个怎样的情形,你我并非想要攀附从龙的人,避开些也好。”
庭悦嗯了一声,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入于阗造势,约莫要有个两月光景,万事当前,你要记得家国为重。”
“陆某晓得。”他粗且宽大的手掌蹂进她的发根,轻声道,“悦儿也是。”
翌日,庭悦带队出发,正撞上陆云起当日早上要领兵作训,耶律平和几位行军总管皆来送行,按理说换个班也很容易的陆云起倒是没来,硬生生地要把自己和庭悦划开一些距离:
小爷与楼行止不过露水情缘,莫要多揣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