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也经常说些类似于乘风破浪终有时的少年志气之语,但沈弘基他那是表面上自抬身价实际内涵在京城的太子和二皇子都没有自己靠谱,属于纯粹的夹带私货。
比庭悦画大饼还不道德。
她每次遇到这种事她只能靠自己乱扯杂七杂八的事情或者讲个笑话之类的赶紧把事情揭过,现在想想他不仅没记恨自己,还愿意过来给她透露自家姐姐生小孩的消息,估计也有两三分拉拢的意思。
庭悦毕竟不是高情商爹楼修远,她自认不是个赌徒,也没本事去掺和夺嫡,只能和稀泥顺便把郑曰仁拉下水,此人虽然没有庭悦会乱侃,但到底文科进士出身,嘴皮子应该不会太差。
沈弘基像是知道庭悦在顾忌什么,只是轻笑一声:“本王这辈子只争自己应得的,楼姑娘无须这么谨慎。”
说完,他站起身,继续抱着怀中刀向庭悦告辞,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他不简单。
自己“应得的”谁晓得他应得的是个什么东西。
第二日下了好大的一场雨,庭悦留在耶律平的元帅帐子里做名单汇总,这回跟陆云起往后包抄的士兵共三千五百人,其中一千人来自骑尉营,另两千五百人来自前军骑兵队,由彭祖道为代前军总管,领着前军的步兵弓兵以及剩余的骑兵在前面和左右军联合,从正面对抗。
耶律平正在与许知年讨论后面的疏勒和于阗二城的具体打法设计,见庭悦在旁边写的认真,道:“大战那日,行止要不要去城墙上看看。”
庭悦回过神,笑道:“可是元帅大人嫌弃卑职跟您在后方看着会害怕,特意选个安全的地儿让卑职躲着,元帅大人放心,卑职不怕的。”
许知年意味深长地过去看庭悦已经誊好的名单,随意翻了几页,淡然道:“不,是要你在城墙最高处看着,若是陆云起带兵从后头来了,就让人举旗挥舞示意。”
庭悦微楞,疑惑道:“这事不是给了曰仁兄来做?”
耶律平气不打一处来:“他昨儿和南安郡王爷吵了嘴,预备军又是最先瞧到城墙上旗帜的,军情紧急,先隔开点吧。”
他语气虽严,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很想责罚郑曰仁的样子,庭悦挠挠头,只觉太高估了郑兄,心中顿觉愧疚,就不该推他出来挡沈弘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