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冯琅发话,她又继续说:“您这辈子都记恨着您不是正室元配,在家时处处不给我母亲好脸,半只脚都要踏进棺材的人,该想明白了,祸害您的是冯家,不是俞家,您若真要恶心人,倒不如去找当初给你做媒的嫂嫂,何苦来咱们楼家打秋风呢!”
她这话说的痛快,余光瞧见冯其铭攥紧了拳头又想不管不顾地冲过来,连忙将他两只手的腕子全都制住,心下一狠,直往他背后踢了一脚:“铭哥哥也放宽心些,我听说镇哥哥觉着自家娘烦人,早早找门路离家投军去,你既这么孝顺,别别扭扭地想要来攀个贵姑娘,又觉得做赘婿丢人,何苦来哉。”
她这话不是只对冯家说,也是对吴家说的。
果然,吴夫人干咳几声,帮腔道:“悦姑娘说的有理,你们冯家也是,总不能老想着要了这头还要那头的,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庭悦半是赞许半是戏谑地点点头:“吴夫人是个明白人,吴二公子自然也是明白人。”
俞氏心疼地拨开庭悦面前杂乱的发丝,合着她的手掌微微叹口气:“今日是我儿及笄,就叫她瞧见你们这等污糟心事,在交州时你们冯家就已经叫我赶走一回,今日我给你们些面子,拿些伴礼就走吧。”
她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扫了戚氏一眼,起身扶住庭悦的手:“我带着悦姐儿去更衣,劳烦弟妹帮我操持下吧。”
戚氏连忙站起身说好,俞氏就拉着庭悦自走过三道屏风,往褚玉居内室而去。
一路上庭悦默默不说话,心里思绪翻滚,只觉彻头彻尾的恶心。
“我瞧着吴二公子看着也端正,应当是个好人,你怎么想?”俞氏帮庭悦将外裳换下,找了件庭祺以往穿的暗妃色大袖给她换上,“这事说到底就是你二姨母从中间瞎掺和,人吴家一开始想的就是要咱两家平交,你二姨母非说人家嫡子愿意做上门女婿……不过那位吴公子自己去说通了父母,说咱两家还是平交,若有子嗣,还是养在咱们楼家下面。这不过是个写族谱的事情,明面上已算那位吴公子入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