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庭悦回府时天色已晚,俞氏就让她先休息,等第二日从兵部回来,才派人把她叫去褚玉居回话。
这回二叔母戚氏不在,庭悦也放开许多,在俞氏手底下养了这么多年,相互敬着爱着,想不到也能摸索些真情出来。
“昨日和吴公子出去,你觉着如何?”俞氏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女官人,按着你爹的意思,若真能得吴家公子入咱家做婿,这婚事算起来也是顶体面了。”
庭悦摇摇头:“母亲,咱两家不是平交吗?”
“平交?”俞氏嘁声,充满官家大娘子经年累月下来对商贾人家的不屑,“怎么个平交法?,咱家又不是那种穷苦的门户,你姐姐在东宫,我们与徐家、应家乃是姻亲通家之好,怎会与商贾人家平交?”
庭悦哽住,说到底歧视商人实属封建残留:“吴家虽是商贾,可毕竟人家是儒商……何况他家生意做的极好,不是说连女婿都是读书人吗?”
“他家女婿不过是两个秀才一个举人,如何比得过咱家?”俞氏满脸不忿,“定是你二叔母那边出了岔子,吴家那位公子样貌确实不错,品性也诚恳,若真是两家在这点上合不拢,倒也可惜。”
俞氏又想到了什么:“左右咱家前面还有你二姐姐和应怀那小子的婚事,再不济还能拿你二哥哥给你在前面挡一挡,吴家就算有什么心眼,拖一拖也能看出来。”
“二姐姐和怀哥哥!”庭悦抓住了重点,抓住母亲的手,笑道,“他们真的……定了?”
家中子女成婚总是喜事,俞氏面上含笑:“是怀哥儿自个写信去和他父母求的,已经和他家约好,先把你及笄的事情办了,等来年一开春,怀哥儿他爹来了,在京城里头就把六礼过了,要我说还是你二姐姐有福,不声不响的,婚事倒是最让人放心。”
庭悦听这事算是板上钉钉,心中高兴:“这事二姐姐可晓得,若是不晓得,咱先瞒着她,等到应家来下聘的时候咱们再去瞧,二姐姐定要欢喜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