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见掌柜亲自托着个薄瓷盏过来,瓷盏是类似高脚酒杯的式样,只上头的是个碗,连着下头的那一块的瓷厚一些方便承重,吃的时候托着下边的那根瓷柱,就不会凉到手了。
那掌柜还变戏法似的拿出个银勺子递给她:“姑娘尝尝,可是您夏日里头吃的刨冰果子的味道?”
庭悦埋头用勺子往嘴里探一口,惊喜道:“比我孟夏时在思饮居买到的还好吃。”
“行止姑娘喜欢,自然会给你做最好的。”他低头看她,一副自然而然把她当个小朋友的模样,“一会吃完了,这瓷盏随意丢掉就是,不必还回来。”
庭悦点点头,她晓得这个瓷盏约莫不值几个钱,将银勺子握在手里对他笑:“那这个勺子呢。”
她慢悠悠地起身跟他去外头逛那些摊子,走两步就往嘴里小小地塞一口。
“自然和那杯盏一样,你要丢就丢,要留就留咯。”他怕她摔着,张开手臂,在与她的背虚隔两寸的地方轻轻兜住,侧着脑袋微笑。
街铺灯火通明,人群熙攘,招徕顾客声与各类舞乐声混在西市的每一个角落。
“啊,姑娘,前头那个摊子像是卖面具的。”菊意伸手将那个点着灯笼的夜市小摊指过去看。
吴历川微楞:“既要买面具,何不一早就说呢。”
庭悦嬉笑道:“本以为今日公子您领着我逛,就想一切都由着您来就好,过几日派人给我带个来就成。”
那摊贩见是个公子陪姑娘家来挑东西,只觉这一单肯定能做成,古往今来都一样,男人陪女人逛街,多少会大方点。
“姑娘您瞅瞅,这兔儿马儿猫儿蝶儿的都是姑娘家最喜欢的,咱们店家自个描的花样,您瞧瞧机不机灵,喜不喜欢?”卖货的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说话老练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