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忽然想到了升州出名的商业富户吴家,我朝不允许大户人家搞轻工业,他家干脆想了个法子另辟蹊径,家里的男丁全部把什么绣娘织娘纳进来当小妾,姨娘全当工人使,工资按照月例发。
当绣娘的月钱可比做姨娘的多了好几倍,照样有些绣花好手的婢子上赶着去人家家里做姨娘,一天做姨娘,终生做姨娘,只要干的好,吴家虽然月例给的少,但在这事上却十分厚道:没有留个子嗣的姨娘也能在吴家当半个主子养老。
不用担心自己赚的钱被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夺了去,不用担心被人吃绝户,哪天冒出来个什么舅舅叔叔来打秋风,吴家主母自己叫人拿棒子帮你打人。
什么是养老保险,这就是养老保险!
要是运气好,生个一子半女,说不准百年后还有人在供奉香火呢。
白姨娘感怀地摸着庭悦的小脑袋:“我这种人还是做姨娘好,我不给你爹做姨娘,怎么能生出来你这么一个好姑娘,就算将来青史上写着你娘姓俞,当世人反正都晓得你是我生的。”
说完,她还狠狠地亲了一口庭悦,扭头见自己桌上还摆着庭语落下来的绣棚,一拍脑袋:“正月二十你二姐姐及笄,托我同你说一声,她请你做赞。”
“啊?二姐姐这就要及笄了,那不是也快要议亲了?”庭悦头一回意识到光阴如梭。
白姨娘没好气地把手一挥:“你不瞧瞧你自己都几岁了。操办完了你大哥哥的事,就轮到你二姐姐,她的弄完了,就该轮到你咯。”
“那个……这个……先等等吧,过了殿试,我估计还要在吏部下头学个一年多,等释褐了再说吧。”庭悦挠了挠头。
白姨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庭悦一眼:“我晓得的,你放心。”
不光要上白姨娘的补习班,殿试前几天,楼修远每晚把庭悦叫到书房,拿出一本厚厚的摘抄,拉着庭悦开始讲解,从和她一起进殿试的十二位才子分别是哪家的说起,一直到陛下身边最得力的公公不太喜欢吃辣结束。
并且要求庭悦把这套笔记熟记于心全文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