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先生收到消息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大对,所幸应夫人镇静,尽快把东西收拾打点好。
应福舍不得庭悦,特特意意来碧玉橱嘱咐:“你可不要忘了我哇!三年后你家早搬去京城了,到时候我还要来京城找你玩的!”
庭悦边哄着她边说好,把自己藏着的一块布料缎子送给应福:“这本是上半年母亲给的,我一直不舍得裁了做衣裳,我看颜色衬你,你回了四明把这料子用了,可不就像我还在嘛!”
至于应怀,庭悦托人去外头买了些他喜欢的零嘴儿和一些小玩意,又从自己书桌上拿了两条还没开的墨条,一股脑地全塞进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里头。
她从腰间扯下那个竹蜻蜓玉坠,找了个还没塞过香料的香囊袋,塞了好些棉布垫着,再把那个玉坠儿放进去。放在木盒子的小角落里。
香囊袋是开了口的,按应怀的性子,定然会把手伸进去掏掏,且这回他们回乡三年,他那跳脱的性子,应当也够他换个姑娘来喜欢了。
庭语晓得应怀要回四明,虽张口说自己已下定了决心不喜欢他,还是抱着庭悦伤心了一场。
应先生突然回了京城,家塾里头陡然没了先生,还得靠楼修远想办法。
他每日在衙门干活忙得脚不沾地,回了家还得伺候亲娘,夜里边加班边还想啥时候去趟官学找个合适的人来家里教书。
庭悦有时候在书房碰见父亲,感慨爹爹刚有点起色的将军肚又瘪了下去。
好歹老太太还算心疼自己儿子,在楼修远千求万求下,总算平平缓缓地把事情交代出来了。
话说那玄妙观本在一座小山腰上,台阶平稳,并不难爬。老太太就让人在观外等着,自己到了与那瞎子老道约的一个偏厅里头等那位通正道长。
她自己也说不清那位通正道长的长相,只一样可以确定,通正道长起码三十往上走,绝对不止八岁。
那位道长见了老太太就为她卜卦,卜了三四次都说老太太上半生积德太少,福缘薄弱,这才病痛缠身,家宅不宁的。
说完这些,老太太的脸上虽有疹子,依然能见其深觉耻辱,什么上半生积德太少,还不是说她身在下贱,心比天高,勾引家里头老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