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晓得的,心里也常感激母亲慈悲。”庭悦顺着冯姨母的话往下说,俞氏这回倒是往她这边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神色。
冯姨母面上大喜,拉着两人的手怎么看都觉得不错,深意满满地望着庭悦:“铭哥哥明年便要考童试了,这几日我们住在你家,悦姐儿不如教教他?”
“那铭哥哥就同我们上家塾吧,侄女的道行可比不过应先生。”庭悦往后退了退,把手给撒开了。
这位冯姨母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巴不得庭悦和冯其铭来一场青梅竹马定娃娃亲的好戏。
在上头坐着的冯琅顺势开始帮腔:“悦姐儿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这可是你的亲表哥,你可不得多帮帮他?”
庭悦实在是不晓得要回答什么,帘子忽然一响,楼修远下了衙门正好回府:“冯家外甥既然想学文,还是找一趟应先生让他点拨点拨,悦姐儿还小,自己都一知半解的,届时错了路可不是白用功了?”
庭悦长抒一口气,不愧是自己亲爹,滑溜得很。
楼修远径直走到冯琅面前,道:“小婿见过老泰水,近来身子可好?”
冯琅忙不迭地回复:“都好,爽快着呢,只是你小舅子近来不大顺,不过陛下有眼,想来后头会好的。”
楼修远冷笑一声,就着俞氏让的位置坐了:“泰水十几年都未曾登临我家门,怎么这回倒是特意来交州了。”
冯姨母连忙把话接过去:“弟弟这几日忙,母亲想着多年没见姐姐姐夫了,便想过来看看。”
楼修远了然地点点头,还是没有点破,自打江陵冒赈贪污案被清查,跟着申国公的俞家与冯家两户已被陛下责难。
申国公和先帝交好,与陛下也算有几分情谊在。自打冯琅嫁进俞家,俞家也就逐渐地往申国公家靠。
这回泼天大的篓子被捅了出来,申国公连夜进宫,对着陛下一顿操作猛如虎,把自己摘干净了,把队友全卖了。
申国公一家嫡系最多不过是爵位从世袭改成流袭,几房堂兄弟并着跟着做走狗的几户人家,那就不太好说了。
若楼修远的消息靠谱,冯家与俞家两位主事的老爷——他的小舅子与连襟冯大人,怕是正在吏部面前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