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接回庭悦递过来的帕子,摆在桌子上,眼睛一闭,冲着庭悦做出张牙舞爪的动作来:“你要是激我,小心我学福姐姐给的话本子里头歹毒女人,哼哼,到时候别说是怀哥哥……”
“别说是怀哥哥?”庭悦好奇地往下接。应福买的话本子到底残害了多少无知少女。
庭语自知失言,轻咳了一声:“我自觉读书是比不过你的,指不定你才是那个人。”
“什么那个人”庭悦追问。
“诶呀!就是那种招婿的女孩子嘛!”庭语羞红了脸,站起来一跺脚,还是没说出“面首男宠”之类的词。
庭悦笑嘻嘻拉住她的手,道:“二姐姐,你既然晓得我是这个志向,就更要放心才是,你我谋的路不同,左右你碍不着我,我碍不着你,是吧?”
庭语会意,脸又红了红,赶着庭悦出门:“你个鬼头精!在江陵处了一趟胆子越来越大了,快走快走!”
不得不承认,如果庭语不白莲,还挺可爱的嘛。
庭悦回了房,今年八月要考秀才的乡试,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开始学习了,她赤着脚将去年抄一摞《论语》放在床头,半靠在床上仔细地一点一点吟诵。
在外头坐着守夜的菊意听见里头的声响,轻手轻脚地进来:“姑娘还不睡吗?”
庭悦摇摇头:“明日要上家塾了,我先记着一点,困了就睡。”
菊意帮自家姑娘掖了掖被角,将她肩膀盖住:“姑娘,我瞧着二姑娘怎么把玉眉带来了。”
“玉眉?”庭悦的眼睛咕噜噜地一转,“是呢,玉眉在京中楼府不太得脸,二姐姐说自己正好与她投缘,就带来交州做贴身丫鬟了。怎么,你认识她?”
“玉眉的娘之前犯了事,被老爷下令打杀了。”菊意小心地说,又担心自家姑娘被吓着,“奴婢听老子娘讲过一次,姑娘你别怕。”
庭悦摇摇头,大宅院子里头,打杀一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你可晓得打杀她是为了什么?”
菊意也疑惑:“我娘说她嘴不牢,坏了主人家的事,奴婢的老子娘都在庄子里头帮忙,若哪天能碰见,奴婢替您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