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一行人走出谢府,远远听见又有一户人家女眷惊惧的响声。
庭悦轰然瘫软在地,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在发抖。
齐昀还算镇定,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示意菊意一起,一点一点地将她拽起来,扶到内室,将她和庭语都安置好,温声道:“我看那小将军是认得父亲的,想来父亲无事,我们在这待几天,安心等父亲吧。”
说罢,他又出了门去清点家里头的仆从,指挥他们打扫残局,准备午饭。
庭悦和庭语两个姑娘稍微定了定心,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一场。
那位少年还算是有公德,膳房里头的吃食一点都没动,夜里众人都吃了一顿饱餐。
楼齐昀在院子的外厅支了张床,把两个妹妹赶至内室:“为兄替你们守夜,妹妹们安心睡吧。”
经历过如此一遭,两个小姑娘再怎么努力也睡不着,庭语自打那一伙人走后神情就格外恍惚,拽着庭悦的里衣死死不放手。
庭悦心乱如麻,直愣愣地看着一块帐子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这才惊觉躺在身边的庭语一直在发抖,连带着被子褥子都在打颤。
“二姐姐,我们一定能平平安安回交州的。”说到底,庭语不过是个孩子,庭悦实在是不忍心,伸出手拍着她的背。
感受到与人身体接触后的安全感,她再也忍不住,倒在庭悦的怀里,带着沙哑的哭腔喃喃:“章华寺的慧仁法师就批过我命中带煞,我一生下来就克母,如今,如今,若不是我想来江陵,也不会平白连累了你们。”
庭悦大骇,这些年虽然不屑庭语那些小白莲话术,但打心底觉得她不算是个好人,在危急时保护她主要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哪能想到她原来还有这种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