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欧阳夏没了动静,司徒尚在卫生间里纠结了很久,最后在确定外面一片安静下,才颤颤巍巍拧开卫生间的门,他走出来,欧阳夏就靠在墙边,脸上挂着泪痕,已经熟睡,酒意催促,灭了他所有记忆,今晚的,痛心疾首的记忆。
司徒尚蹲下身注视他,替他擦干净泪痕,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他很久没有这么认真仔细地看欧阳夏了,原来...他真的消瘦了,人也憔悴不少。
不太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司徒尚花了一整夜陪伴这个在他心里千斤重的人,是自己过分了吗?可,这个人...应该是他的仇人,他过分吗?也不过分啊,南雅现在还在墓地里躺着,离开自己快一年了,日子过得好快。
他看了一晚的月亮,在窗口处,一口一口吸着电子烟,最近换了薄荷味的烟囊,有点辣嗓子,其实窗外的月亮也不像样,只有一轮弯地快没有的暗月,连点光都舍不得撒下来。
......
放着欧阳夏不管也不现实,早上欧阳夏醒来就发现桌子上有一份热粥,还有几个包子和一只鸡蛋,旁边附着张纸条:
我打工去了,醒了赶紧吃。
他捏着纸条扯了扯嘴角,很难看地笑了笑。
看吧,司徒尚,你还是爱我的,爱我的。
狼吞虎咽完所有司徒尚留下的早餐,扔垃圾时,发现了角落的纸团,欧阳夏过去摸索来敞开看,瞬间眼惊,这不是他的诊断报告吗?怎么会在这里?如果不是他干的,那就是司徒尚干的了,所以司徒尚是知道了他的病吗?
这早餐......
同情也好,可怜也罢,都不重要了,若是能转变司徒尚对自己的态度,也值了。
欧阳夏还是决定给司徒尚打一个电话,对方也很快接通,听对面的语气,好像很平和,他想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打电话之前,可能会有满脑子的千言万语,可落到嘴边时,却只是一句:
“司徒尚,谢谢你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