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知月的怒火,许宫不急不缓:
“殿下若是信我,无需多问。”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殿下若是不信我……”
双手向外一摊,他躺平任嘲。
“我也无可奈何。”
杨知月很想一拳砸在这混蛋的脸上,别做谜语人,生平最恨谜语人了!
然而……
双眸盯紧男人不妨,杨知月再三确定:
“你向我保证,此事对边塞有益无害,若是做不到——”
“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坠地狱,万世不得超生。”
这誓言恶毒得厉害,倒是将杨知月吓出个好歹,赶忙摁住他的双唇。
“呸呸呸!什么好的坏的都敢讲,你也不怕老天爷盯上你!”
吻着女子略带茧子的手心,许宫情不自禁地笑了。
从小小姐讨要保证开始,她已然信了大半,不过求个心理安慰。
自己给了她心理安慰,她又担心这誓言太过,生怕伤到自己。
……还是一如既往地心软。
这么多年过去,他面目全非,对方毫无改变。
仍旧是当年知晓人心险恶、却仍愿意出手相助的小小姐。
那是一轮挂在天边的月光,明亮地照耀着他污泥般的人生。
不知为何眼眶忽然有些发酸,他急忙要低头掩饰,却被一双温热大手擒住,然后一张担忧的脸庞凑到近前。
皮肤白皙、眉眼精致、眉头紧紧蹙起。
“别为此事伤心。”杨知月说,“这只是例行一问,让我好跟阿仁有个交代。”
话音一顿,她又说:“我始终是信你的,从未有过怀疑。”
“……”许宫笑了笑,“我知道。”
杨知月颇为困惑地看眼他,“你少骗我,你这个人佛口蛇心,总是藏着些秘密,一副想让我知道又不敢让我知道的胆小鬼样。”
两人距离凑得很近,说话时她的呼吸打在许宫脸上,让男人不自觉抿紧下唇,眼尾坠着些许艳红的晚霞。
“太……太近了!”
男人颇为狼狈地扭头,急促地喘息两下,喉结干渴地上下滚动。
杨知月:“……?”
看眼忽然空荡荡的手下,她特别不解地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