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月愣怔在原地,过了好久都没有回神。
她只觉得恍若坠入梦境,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一层薄纱。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盛怀安已经走到跟前。
“不欢迎我?”
“当然不会。”
杨知月本能反驳,噌地抬起脑袋,眸底含着一汪清澈的潭水:
“我只是觉得……吃惊。”她说,“未曾听过半点消息。”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笑了。
今日乃是大好的日子,往后除非她能登基,否则不会有比今日更大的日子。
说实话,她是有些失望身旁无人相陪。
杨氏……不能完全算,比起亲人,他们更像是合作伙伴,还是马上要收获的合作伙伴。
真心肯定有,但有多少不好说。
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从未想过能见到盛怀安,他开始远在千里之外的怀朔,就算日夜兼程赶来也需要足足五日,快马都要跑死好几匹。
指望他可以一同分享这份喜悦,不如指望皇帝良心发现。
可他居然出现了!
“这简直是一份巨大的惊喜!”
盛怀安淡淡地笑了,又向前走了几步,完全将女人笼罩在高大的身形下,同时不忘隐晦地瞥眼杨仆。
他可看见这老东西刚才不善的目光。
一老一少,四目于空中对接,空气中似有无形的兵戈交锋。
盛怀安率先收回视线,将老人家抛到脑后,自顾自低着脑袋跟夫人讲话。
“我早早便启程了,还是中途接了你的好消息。”
提到这事喜气洋洋的杨知月不免尴尬,“那个条件——”
“不用多说。”盛怀安摁住她的双唇,“殿下可不要得志便将糟糠之夫弃之脑后,别忘了家中还有两个孩子。”
他的话语轻松又调皮,全然没有将之后要退居人后的事情放在心上。
要争名夺利,上辈子已经争得够多了,这辈子只想过过家长里短的安稳日子。
或许有人要说他没有志气,但志气这玩意又不能当饭吃,要了有什么用?!
他将女人搂在怀中,闻着她身上浓烈的香膏味道,不适地蹙眉。
“你还是适合以前的香膏,这个太烈了。”
没好气地打了下他,杨知月抱怨道:“就你事多,少挑三拣四,回头小心我把房子都熏成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