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背影如此坚决，以至于所有的声音都被拒绝在宫墙外。

百官们面面相觑。

在太监尖锐到刺耳的喊声中下朝。

他们步伐沉重地出了太极殿。

正午的阳光绚烂到扎眼，照得不少老爷子身体一晃，软踏踏地倒在地上。

“老师！”“大人！”“相爷！”

今日的御药房格外热闹，无数长须御医背着医箱在城中赶路。

失态闹得如此大，又怎能指望百姓不得到消息，僻静如天牢都泛起流言蜚语。

巡逻的小吏们言语中不免谈论此事，皆担心着东西两方的异族入侵。

天牢中心、光照条件最好的牢房，杨知月躺在软和的床榻上，漫不经心地听着小吏们的议论。

野人女真出手，接下来就看皇帝了……她摩挲着指腹，是时候将野人女真听她命令行事的消息传给皇帝，她还是挺想要西境的军队。

富贵险中求，虽然西境危险，却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如果错过说不定会后悔一生。

于是等许宫奉命来此时，杨知月告诉他这个信息，“请陛下务必做出准确的决断，我可以死在京城，但失去控制狼群可就难说了。”

许宫：“……”

默默竖起大拇指，“这才是你的后手。”他停顿一下，难得好奇地追问，“你就不怕他们失控？野人女真天生不驯，没有那么好控制。”

“当你全族人的未来和性命都被握我手中，”杨知月笑道，“再是桀骜不驯的野狼也会变成家犬。”

这话听上去很逼真，许宫却不肯信，“你不会用如此粗鲁的手段。”

杨知月挑眉，笑而不语。

的确控制部落是无法驯服野人女真，唯有用蜜糖哄骗、带他们领略大城市的繁华、并不可抑制地在其中沦陷才行。

为了得到野人女真，她付出了不少东西，不过现在已经得到成百上千的回报。

知道她有意隐藏一些消息，许宫默认般地颔首，又状似认真地讨论几句后，从从容容地回去复命。

听完他的汇报，皇帝连火气都发不出来了，只阴森森地注视前方，齿根不断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她是笃定我不敢乱来。”他说，“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我怎么没看出她是个暗藏野心的妖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