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时候实在是看不懂你，”杨知月难得不解，“你我乃是一母同胞，让人给我难堪，难不成自己还能得好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杨知瑜面皮一僵，难看到了极点。

他尝试否认，杨知月只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小侄子还在，你要他面前撒谎？”

“……”

正堂内再无声音，杨仆从两人的交谈中听出猫腻，摁住怒气上头的老妻，起身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杨知月坦率地道出，同时附赠理由。

“此次前来我并未大张旗鼓，除了家里人，只通知乱许宫，还特别模糊了具体日期，他找人打点都只能说‘近日’到达，可偏生王缪却在入住之日找茬，时间选得太妙了。”

杨知瑜狡辩的借口被提前堵住，哑口无言之下只能装死，气得杨仆心脏病差点复发，杨母也是一脸无奈。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她说，“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做哥哥不说表示一下，至少不能没事找事呀！”

杨知瑜被训得面红耳赤，面皮涨红得离谱。

见儿子如此不提气，杨仆心累，被迫放下原本要谈的事情。

缓一缓再说，以兄妹来当前的关系，恐怕很难达成。

“先不提这些糟心事，”杨仆道，“你今日回来厨房做了不少合你口味的菜品，你定要好好尝尝。”

说罢，他让杨知瑜出门去找下人们上菜。

他也知道这是逃避的好机会，不顾妻子和儿子的尴尬，逃跑般地飞速离开。

见状，杨仆又是一阵叹气，不管他还在正厅范围内，还能听到三人谈话的声音。

“你兄长还是如此没有长进，我实在是不放心将杨氏交给他！这样的家主岂能服众？！”他说，“你若是个男儿，我何来今日之愁？”

正厅的气氛凝成刺人的冰碴。

余光瞥见杨知瑜匆匆的步伐停滞，又加快速度屁股着火般离开，杨知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不是男儿又如何？”她傲然道，“如今照样无人敢小觑我。”

这话倒是不假，杨仆认同地点头，以当下的情况这点最让他安心不过。

“你比他有本事，往日便是照顾他，今后也得时常看顾，都是一家人，打折骨头连着筋，别人会骗你，难不成自家人还能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