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继续深谈,简单两句话结束会面,转身匆忙返回宅邸。
寂静的深宅之中除了侍从们簌簌的走路声,再听不见其它声音,安静的仿若坟墓。
他在书房雕花窗檐下的软塌上静坐,拿起置于一旁还没完全读完的书册,随意翻开一页读了起来。
这书是平日杨知月闲暇时常看的书籍,书册裹着蓝皮的外皮,并未属名字和作者,他一直以为是某类绝版的孤本,其中讲了许多之乎者也的大道理。
今日一看被震在原地,他结巴两下,“这、这、……”
草草翻阅,看完最后一句话,他更加惊愕,脑袋嗡嗡作响。
“这居然是本艳|情小说?!”
文章大概是说一位独生的富家小姐被穷酸书生引诱,不顾父母阻拦,一心嫁给对方,却在婚后再到婆家打压,父母惨死,最终又被书生丈夫卖到妓院。
通篇故事论香|艳的确很香|艳,论悲惨也的确很悲惨,论戳心窝子……
盛怀安将书册放回原位,他不得不联想起石福明里暗里的盘算。
他们看似效忠杨知月,实际上只是馋对方拨发的巨额军费,顺带展望一下盛家人上位后的场景。
这种算计和故事中书生万般算计小姐家产的下流做派有什么区别?
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衣物湿哒哒地黏在背上,盛怀安粗鲁地扯扯喘不上气的衣领,仿若坐在老虎登上,坐立难安。
他又耐着性子静坐片刻,终是忍不住冲动,匆匆闯出门去。
随手拉住一个仆从,“郡主可有回来?”
“……未曾,还在府衙。”
盛怀安调转步伐赶往府衙。
“这个月采集的矿石不够,矿上想再要一些人过去。”
“上巳节宴会安排已经完成,何时能得到郡主的批复,我们好尽快走下一步流程。”
“年前发配的俘虏怎么处置?监狱不愿意继续接纳,希望府中给出其它解决方案。”
一群人围住菱角,一边送上厚重的文书,一边叭叭地说出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