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怀朔麾下小县宽松得不得了,她一路行来甚至没有感觉到大战在即。
安抚百姓可以,但全无防备便有问题。
“……百姓们看粮食看得紧,虽然派人去劝说,但终是不得其法。”关祈山赫然回答,耳根微微泛红。
“那好,我会另外派人接手这项工作,请您将历年账簿送来审查。”
“……”关祈山浑身一抖。历年账簿?那里头的猫腻可多了,绝不能暴露在明面上。
杨知月冷淡道:“我不追究往事,单纯入库。”她停顿一下又道,“不知各处小径可有安排人员驻守?”
这是关祈山的本职,他回答起来便格外有力:“请郡主放心,已经遴选出各阶武官拱卫通往怀朔的小径,保证匈奴人夜半偷袭绝不会成功。”
“好,我会派郡兵增援。”
闻言,关祈山眸光微沉。
一郡之中应有郡兵,国家有难则可调动郡兵作战。
原本武川等地都是县镇,明面上不可以私设兵力,但皇帝升武川为郡县,那郡兵的出现理所应当。
武川又为杨知月的封地,郡兵某种程度上就是她的私兵,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杨知月一早便给手下的兵卒转了身份,现在用起来是相当的顺手。
如今,边塞一共有两只名牌队伍,一为关家军,二为郡兵。现在两者皆被攥在杨知月手中。
思及此,关祈山喉咙像塞了棉花,湿漉漉地往下坠。
但这还没有完,杨知月还要继续说:“同时,我还要设立官田,收容流民充实丁口。人口是城市发展的基石,希望您能够配合。”
关祈山垂眸想了想,没找到这句话中的纰漏,便疑惑着点头。
一连两个提议都没被反驳,杨知月后续发言更加顺畅。
“我接到百姓请求,在怀朔开办学校,招收遗孤和兵家子弟上学,让他们学得一技之长,日后有本事可以自力更生。为了代表我的诚意,特意请晁大学士坐镇,还请您不要嫌弃他的流民身份。”
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关祈山是不低头也得低头。
晁大学士在朝为官时颇有名望,哪怕如今流放也有无数学士仰慕,他肯来怀朔教书是给面子,自己若是拒绝,别说平民百姓如何,便是麾下的将领也会心生不满。
怀朔本就是贫瘠之地,有大儒愿意在此教书,还不分身份门第,这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