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糊弄外人还行,糊弄不了杨知月,可她没有点出,而是暗暗看眼对方,悄声警告道:
“少拿宫里那套做派。”
许宫赶忙说好话,“放心,加班费我给的足足的,来往的换班也没让他们吃亏。”
这还差不多,杨知月面色稍缓。
经侍从通禀,仆役传话,两人终是进门。
一进门,杨知月眉头缩得更近,屋里的药味太大了。
她只让许宫搞点小病,怎么倒像冲着搞死去的?
这可绝对不行!皇帝哪怕是死在女人身上,也绝不能死在怀荒。
她默默朝许宫投去质疑,许宫示意她淡定,一切尽在掌握。
杨知月狐疑地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皇帝。
只见他躺在床上,看着头顶,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一副命不久矣的作态。
杨知月登时心脏一滞,快步走到床边。
到了近前,她才发现猫腻,皇帝的双眸空茫呆滞,仿佛被下了迷药。
“陛下,”她轻声叫道,“臣妇来给您请安了。”
她只口头说着,身体并没有动作。
弯腰侯在两侧的仆从们谁也没发出异议。
杨知月微微提高声音重复呼唤,这回皇帝终于有反应,他木讷地转动眼珠,好一会儿才将目光定在杨知月身上。
“哦,你来了……”他慢慢悠悠地说话。
这回杨知月真发愁了,她忍不住回头剜眼始作俑者,许宫朝她笑着耸肩,嘱咐仆从们将熬好的药给皇帝喂下。
为了防止碍事,杨知月退到后方,一边担忧地望着连喝药不利索的皇帝,一边朝许宫低声言语:
“你怎么回事?下手这么黑!”
“别着急,这碗药下去就好了。”
杨知月半信半疑。
之后,她眼见皇帝喝了那碗药,在一炷香之内迅速回笼神态。
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他压根没意识到刚才浑浑噩噩的异样,只以为睡了一场不太安稳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