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息,阿伦手掌一酸,长刀忽而便要落地。
哐当——
比他长刀更早落地的是他的脑袋。
紧接着,他的身躯才猝然跪下。
在死前他也没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
王定已经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冲。
他着急跟后方的盛怀安回合。
盛怀安没让他失望,他在匈奴骑兵反击的瞬息内迅速占领壕沟。
领着兵卒们便往前杀。
局势倒转。
从匈奴围剿变成反围剿匈奴。
一个傍晚便已有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战斗在天光乍亮时结束。
苍莽的旷野上躺满尸体,远处的城池中沉默异常,一道天光刺破黑暗,就此带来光明万丈,唯有头顶的秃鹫盘旋不肯离开。
结束战斗,收拢俘虏和残兵,又将壕沟架在沃野城十里开外,确保后续的安全。
兵卒们陆续返回城中,各自忙碌的三人小组也终于碰面。
城墙上三人席地而坐。
早晨的水泥地有些凉,三人都暗暗抖索一下。
可瞧其他人没有表现,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他们也都忍了下来。
“哈哈……早晨空气还挺好的。”王定没话找话。
盛怀安觑眼他,没有接茬。
“是呀是呀,”关兴很给老大哥面子,叽叽喳喳地说,“临近草原的空气一向都很好,我在怀荒时就觉得那里的空气有些……”他搔了搔下巴,不太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有些臭。”
这回盛怀安不能沉默。
“城市发展必然后出现的后遗症。”他其实也不太懂这话的具体含义,只是复刻杨知月对付市民投诉时的说辞。
王定和关兴两个脑袋瓜没有核桃仁大的家伙登时一愣。
彼此对视了三秒,才默契地转移话题:
“领地情况如何?”王定问,“我离开多时,断了与领地的通信,只盼那头没出太多差错。”
换成关兴和盛怀安沉默。
从这微妙的不语中,王定瞧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