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匈奴围城,主公的支援只能抵达怀朔,那头送不来粮食,他们突破不了重围!”
“那你要我怎么办?”王定忍不住下去了,“是我不清醒吗?我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沃野连守城都困难。”
“我每天站在城墙上只是为了告诉众人,我还没有倒。只要我在一日,这个城还有救。”他双目充血,眼底隐约有星电浮现,“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有破局的办法。”
“可你告诉我,现在除了主公,我还能指望谁?沃野还能指望谁?”
他大声地嘶吼,压抑多时的情绪彭涌,“指望朝廷那群蛀虫,还是指望对主公有意见的关家?”
愤怒的话音戛然而止,他闭紧眼睛,死死咬住下唇。
片刻后才再度睁眼,“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王定说,“既然只有三天时间,我们便要在这三天之内想出解决办法。”
“……好。”主簿哑着嗓子回答。
然后,他匆匆起身向门口走去,“我去找那位暗卫过来。”
迈出门槛,他捂住脸颊,瘦削的脊背耸动两下,像是蝴蝶死亡前颤动的翅膀。
很快,那位潜入的暗卫抵达。
“请王司长放心,盛先生已经在怀朔等候,只要沃野出现缺口,随时可以与您回合。”
难就难在这缺口怎么打开。
王定双指摁住鼻根,使劲地往下压了两下,顿时一道电流蹿上,头脑清醒片刻。
“据我所知,沃野和怀朔之间是平坦大路,并无任何可躲避之处,您是走哪条路才能不叫巡逻的匈奴骑兵发现?”
沃野最开始是怀朔的前哨地点,又来因战争规模扩大,慢慢变成了城池。
当年为了方便报信与设立哨卡,两座城池之间没有留下任何遮蔽物。
没有丛林、亦没有村落,那是一段可将风光一眼尽收眼底的旷野。
往年在匈奴攻击沃野之后,城池上会立刻点起烽火,同时出动守军拦截,怀朔的关家军与其配合,利用以往的壕沟摆出防卫阵线,以防备匈奴大军从后方包围怀朔看,断绝我军粮草供应。
奈何,此次沃野有内鬼,烽火没有及时点起,匈奴大军比关家军更快抵达。他们先一步占领了壕沟,反而重创后来抵达的关家军,这才让对阵的局势逆转。
“或许你走的那条路可以成为突破口。”
那暗卫神情微妙,“……我是走水路的。”
“城外的确处处都是匈奴小队,一同前来的许多伙伴都被拦截,我因为水性很好,所以从溪水中游过来。”他戏谑地说,“毕竟匈奴人不会水,更不会防备水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