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宫:“……”
他最确认一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他必须要确定这不是杨知月随便做下的决定。
为了防止杨知月误会,他甚至还少见地解释:
“我不介意对陛下下手,但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帝的存在暂时没有曝光,但不可能一直隐瞒。
皇帝本就面对声望扫地的困境,此刻如果传出久病不起的消息,别说流|亡的士族团体会出现意见,一旦有风声传出,本就不平静的外部也会出现问题。
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所以,他才会劝杨知月想清楚,让皇帝重病不是问题,可如何处理好重病之后的事情才是问题。
对于这件事情,杨知月看得很分明:
“这是一场豪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吝直言,“但我需要这个机会,比任何人都更加需要。”
诚如杨仆所言,她等不起也不能继续等。
下一个天赐良机不知何时再来,她不能等也等不起。
“此事便拜托给你。”
许宫神情复杂地看着她,长叹着应下此事。
“由我在陛下身侧,一定不会让此事出差错。”他停顿一下,忽然问起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你是要借此替盛家翻案吗?”
杨知月不禁愕然。
从皇帝即将抵达起,杨仆也来了三四趟与她谈论洗白一事,但许宫是唯一一个直接点明问她。
“你是要靠为盛家洗白给自己翻案吗?”他将话说得更加明白。
“是,”杨知月实话实说,“但与盛家无关,单单是为了一份公道。”
她尝试会轻松地谈论这个话题:“公道自在人心,皇帝可以用旨意诋毁盛家,却无法反驳盛家在天下人心中的英明。”
话毕,她难得忐忑地瞄许宫,企图从那波澜不惊的脸庞上觉察出情绪。
奈何,许宫的情绪很稳定,甚至过分稳定。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似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
杨知月愈发没有谱。
替盛家翻案并非是因与盛怀安的感情纠葛,她不是痴男怨女的类型,恋爱脑也距她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