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之错,未能给陛下提供合适居所,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理都没理他,转脸望向杨知月的方向。
她陪在杨仆身侧,安静地当个小透明。
在一众陪同的人群中并不起眼。
或者说整个怀荒的迎接队伍都不起眼,他们自接到皇帝后便乖巧地退居二线,不居功不上前,从容地当个壁花。
树欲静而风不止。
皇帝本就打算给杨知月下马威,正好怀荒又送上把柄,他自然顺势发挥。
倒也不会没格调到亲自朝杨知月开炮,自会有人替他分忧。
一位站在皇帝身后的中年文人站出来说话:
“杨夫人,听闻你才是怀荒的实际掌控者,身为女子竟如此僭越,还不快快认罪?!”
流|亡中的一部分本就看不起杨知月,见自进城后她又极力压低存在感,更觉得对方是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
于是,趾高气昂、潇潇洒洒地指责,话语中没有特别露骨的羞辱,可非常、特别、极其之刻薄。
将她几若要贬低至泥土中,讥讽了她所有的功劳,将她形容成一个靠睡上位的浪荡货色。
陪同随性的怀荒官员们齐齐黑了脸。
许宫差点没忍不住杀意,杨仆厉声为女儿辩解,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又有陛下撑腰,他只能咬牙强忍这场羞辱。
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杨知月比所有人都淡定。
她斜眼说话的小丑,“陛下既对县衙不满,那就请移驾我的居所。”
然后,众人便见到了比县衙更加破败的三层小楼。
“您要住在此处?”
皇帝自然不干,杨知月又问众人在住在何处,流|亡小队支支吾吾。
对居所发难就是想趁机朝杨知月开炮,可她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反而让众人找不到下手的空隙。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听从安排,在城中最大的饭店入住,陛下还是如原计划般住在县衙之中。
所有人都以为之前的事情已经结束,却不如真正的报仇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