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粮归送粮,算账归算账。那些曾在小少爷和小小姐面前说闲话的八婆都被整治一番。
打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瞎逼逼杨夫人的事情。
更何况,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杨知月再小肚鸡肠也在危难时送来五千斤粮草。
就凭这点,他们便给予杨夫人一万分的尊重。
关祈山讪讪点头,“请你放心,我定会当面跟她道谢。”
这回盛怀安也没有回答,倒不是还在生气,他只是惊觉战场的形式不太对劲。
他沉思着放下千里镜,转头询问关祈山:“您确定禁军会保护皇帝?”
“这是自然。”关祈山毫无犹豫,“他们守卫在御辇的最前方,出手反抗不光保护皇帝,更是为了保护自身!我想不出他们会放弃抵抗的理由。”
盛怀安一默,一边将千里镜递给关祈山,一边同样疑惑地反问:“我也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他们偏偏这么做了。”
怀着疑惑,关祈山跟着盛怀安的教学拿起千里镜观察。
只见极远处的金黄王帐一片狼狈,宛若一座金灿灿小山的御辇倒在地上,半边身体被泥土污染。
碾成泥的血肉垫在地上,铺就成远在千里外便能嗅到的可怖腥臭。
关祈山后背汗毛直立,恨不得当场死一死。
大军遇袭和皇帝遇袭可是两个概念!
前者可以不救,皇命不得不遵;后者必须得救,否则不管是这位皇帝侥幸没死,还是继任皇帝上任,关家都会是替罪羊!
关祈山少见地破防,在心中骂了四五声“娘奶奶的!”,怨气恐怕比鬼还大。
这是逼着关家去死,一点活路不给关家留!
他抖着手臂放下千里镜,当即做出决定:“陛下有难,必须出军!”
嗯?盛怀安听出不对劲,这应该是关家必须出军,怎么少了最关键的两个字?
然后,他便全都明白了,因为关祈山找到了更好的出头对象。
“怀安,此时恐怕要交给你去做,还请您带亲兵替陛下解围。”
“噗……”盛怀安当场便笑了。
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关兴懵了,噌地蹿到关祈山身前,伸手去谈额头的温度:
“老爷子你烧糊涂了?怀安兄长才不会去救人。他和陛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