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沾手这等子事情,将解开的襁褓重新包好,快步递到老妇人眼前,“姐姐,你家的娃。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她本是打算一旦对方接过襁褓,自己抬腿就跑。
哪料那老妇人更绝,压根不肯沾手,像是驱赶不祥之物般朝她大力挥手:
“把这晦气玩意拿远一点,别往我眼前放!”
“哎姐姐!”稳婆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家的孩子你不接过去,总让我抱着算怎么回事?!我给你们接生,不是给你们当保姆!”
她不提这茬倒好,一提这茬反而更让老妇人心烦。
“你还好意思说!说好的男娃呢?怎么生出来个女娃?”
“这事你问不找我呀,我就是个接生的!”稳婆将怀中襁褓再往前递了递,“姐姐,这孩子你快接过去,大晚上冷,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事不可!我担不起人命官司!”
“呸!”那老妇人非但没有接手,反而狠狠朝地上唾了唾沫,“晦气的东西,死了更好!”
这话一出,连夜风都安静三分。
稳婆更是害怕地咽口吐沫,她低头看眼怀中刚出生的婴儿,又看眼避之不及的老妇人,只能将目光转向跌坐在地上娃儿他爹。
“他爹,这是你的骨血,你总要管的吧!”
那痛失儿子的丈夫怔了片刻,才缓缓起身,吞吞吐吐地伸手。
正当稳婆觉得这事终于要完了时,又听那“恶鬼”开口:“不去抱她!”
老妇人一把拽来儿子,如隔绝病毒般隔绝他与稳婆。
她几乎于警惕敌人般盯着那襁褓,口气极为狠辣:
“一个赔钱货可不能沾了你的身,万一拖累你之后也生不出男娃咋办?”
稳婆:“……???”
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谁知那汉子竟真听话地不再近前,这回别说稳婆窒息,就连墙头的盛怀安也无法呼吸。
他宛如雕塑般凝视着魔幻现实的一幕。
只见那稳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重新进屋放好婴孩,又低声吩咐守在母亲身边的小姑娘照顾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