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僵持的上下级,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暗一知道转述之话对盛怀安一定是极大的打击,可他不敢不讲实话。
主子与主母又不是不见面,一旦两人见面交谈,他有半分隐瞒都会揭开。
他可不是上任暗一那等蠢货,直到现在还看不清主子夫妇的关系。
对于这对明显相爱相杀(单方面)、自家又爱的痴狂的主子,他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无人知晓盛怀安在想什么,只是在片刻后,他忽然从阴影从踏出。
穿着长靴的脚步踏过粉碎的茶盏,一路逼近暗一身前。
压迫感骤然袭来,暗一本能后撤,又凭着多年训练稳住身体。
长靴停住,面朝地板的脸庞被冰凉的手指抬起,他被迫注视盛怀安晦暗不见天光的双眸。
“我记得你以前曾建议我纳妾生子,如今为什么不说这话了?”
暗一:“……”
“主子,您记错了,那是我的前任。”
“哦。”
盛怀安全无认错下属的心虚,他满脸坦然地继续追问:“你不想说些什么?”
不想!暗一在心底大声回答,他实在没有兴趣介入两人的纠纷。
就让他安静地当个打工人!
但男人显然不得回答誓不罢休,暗一只能硬着头皮、学着政客们的语气说些敷衍的话。
“别糊弄我。”
男人放下手掌,右手一挥,将长桌上的文书尽数扫在地上。
然后,向后一坐,一脚踩住桌面,一手撑着膝盖,就这般定定地看着前方。
暗一:“……”
主母接受转职吗?他好想要一个不会为难人的上司。
眼前这阴晴不定、偶尔发疯的上司叫人发疯!
没有办法,暗一只能一边筹谋措辞,一边暗地里寻找逃离途径,只希望主子在听完他真诚的话语后,留他一条性命。
“主子,不是属下嘴欠,实在是您对主母爱得深切。您知晓她的个性,那是一次背叛、终生不信的主!莫说另置外室,您便是沾了哪个女人的身体被主母知道,她都会将您赶出去。”
“这话原不该是由我说。您要能舍得了主母,早在事发隔日便选择和离,何苦到了今日还在为踌躇?您有犹豫便说明心怀不舍。”
暗一说的道理盛怀安又何尝不知,他只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