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砍我们的时候,你不阻止!现在倒要出头了?你们脑子有毛病吧?!”
自觉受了委屈,他们马上望向孤零零坐在最远处的盛怀安。
“统领,您好歹也说句话呀?”
“嗯?”盛怀安微微抬头,“你们还用我说话?”
狭长的凤眼做作地瞪大,眼底是暗含恶意的无辜,“你们不是早已为我准备好要走的路,连我孩子都一并关怀吗?”
阴阳怪气的话让小将们惊愕,他们忙不迭地反驳:
“属下怎敢为您做主?!还请您——”
“那你们又怎么敢替她做主!”
阴鸷的话打断他们的辩解,盛怀安撤掉伪装,面上的阴郁更添几分冰冷,周身萦绕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他单是站在那里,不必再多言解释,众人已然感觉到他内心压抑的愤怒。
小将们一下被他吓到失语,身体本能向后退了两步。
他们见识过盛怀安发怒的模样,生怕自己成为对方的剑下亡魂。
盛怀安却没有理会他们,径直穿过会场,踩着泥泞的血浆和一地碎木屑走到杨知月的前面。
两人隔着长桌对视。
相似的两双眼眸交换一个只有彼此清楚的情绪。
紧接着,就见盛怀安拨开熙攘人群,站定在杨知月身后。
同时,面无表情地说道:“部队交给你处理。”
这句话不光指此刻的退让,更是指今后的退让。
他不会再管部队,将管理权交还给杨知月,更让她抹去自身在部队中的存在感。
他已经意识到,一支队伍不能有两个声音,否则今日的事情还会再次出现。
“我会好好对他们的。”杨知月承诺。
盛怀安颔首。
紧接着,女人便看向下方还在呆愣的小将。
“对我不满意,咱们好聚好散。”杨知月道,“给我滚出军队!”
小将们有一瞬的懵逼,接着便是滔天的惶恐。
他们现在的一切全来自军队的地位,若是被逐出军队,别说父母妻儿的反应,最要命的是他们今后靠什么生活?
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不光是自家统领的妻子,更是这座城池的统治者。
她要他们生,他们才能生;她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是他们给了他们胆子让他们放肆地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