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杨知月的邀请,盛怀安立刻动身。
他本以为只找了自己,哪料刚抵达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推门,便看见从后方匆忙而来的晁老爷子。
对方脸色铁青,神情阴鸷,显然极不痛快。
他没给盛怀安一个眼神,自顾自地推门而入。
“是哪个混蛋冒充我儿子?!”脚还没站定,他便张口开骂,“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占死人的便宜,他也不嫌晦气。”
“……”
正仔细琢磨纸条上字迹的杨知月被吓得一激灵。
狭长的丹凤眼瞪得滚圆。
“您……这是生气了?”
怒气条满值的老爷子已然冲到近前,“怎么?我还不能生气?拿我早逝的儿子开玩笑!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将他骂个狗血喷头!”
“……”
杨知月默默送上字条。
这位是真货一切好说,要是假货……不必监察司出手,老爷子都会提刀宰了对方。
只见老爷子扫过那张纸条,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直勾勾地盯着上头的字迹,瞳孔缩得极小,仿佛看到某种不可思议之物。
注意到他过分吃惊的作态,杨知月心生疑窦,又仔细回忆。
虽说她也没从鬼画符的字迹中看出具体意思,但她知道一件事:
“阿仁的字是乐宁教的,小朋友的字很工整,是标准的楷书,乐宁应该也是写楷书的。这笔烂字……应该不是他。”
可若不是他,老爷子为何大受震撼?
杨知月心中千万个疑惑,不禁|看向盛怀安的方向。
指望这位故人发表高见。
可惜,盛怀安比她还无知。
“我没跟乐宁相处过,只见过一两面而已。”
他摸摸下巴,努力捣腾记忆。
奈何,他上次见到乐宁还是在十年前、不,二十年前(算上重生的时间),他对于这位早死的兄长亲友实在很陌生。
现在让他回忆乐宁的容貌,他只能评价“长得清秀”,更具体的词汇……
“你问我还不如问阿仁,他肯定记得老师的样子。”
“别把小朋友牵扯进来,万一是个坏人——”
“这是乐宁的字,”晁老爷子面无表情地插话,“只有他才会写出这么烂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