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预料到可汗会大甩手,但真听到如此不靠谱的言论,还是叫人无比地失落。
或许老可汗是对的,主子不适合做可汗,更不适合承担牧民们的追随。
“……您确定这样的处理不会惹恼那位夫人?”
“与我无关。”俄日敦双手一摊,咧嘴道,“我只会负责你和亲兵们的去处,其他人只是这场交易不可避免的附属品。”
他难得真诚发问:“我为什么要关心一群附属品的想法和死活?”
“……”
心腹叹口气,忽然觉得主子及时投靠的想法简直再正确不过。
不然就凭这不当人的态度,那群牧民早晚要造反!
他再不多劝,朝俄日敦行礼,转身就去寻结束工作的亲兵们。
这群亲兵自小跟随,与他出生入死,几经风霜。
对俄日敦最忠诚不过。
当然,也是他日后的保障。
亲兵们三三两两地站在门口,彼此议论着主子又一次的异想天开。
“去汉人的聚集地生活?又要搞哪一套?该不会还没忘记老可汗的那套说辞吧?”
“哎,什么光复祖辈荣耀,什么打回中原,什么享受繁华,那些个汉人说辞压根不适合咱们!主子就是听那话太多次,听得有点魔怔了!”
“得了,你少在这儿啰嗦!主子已经下令,咱们还能不从?反正他不会亏待咱!只要跟着主子,我这心里便是有谱的。”
“这话倒是不假!天塌地陷主子也能扛,咱们只需卖命就行!”
“……”
心腹躲在掩体后偷听片刻,确认他们还是愿意追随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下。
有了这群忠心耿耿的亲兵,想必哪怕在怀荒出问题,至少也能护主子无恙。
他清清喉咙,提醒众人他已经抵达。
纷杂的议论声霎时停歇。
“主子说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了?”一位在众人中较有名望的亲兵出声询问。
心腹微微点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汉人那头来人了。”
他顿了顿又交代,“此番前去到底是与人效力,比不得在草原上的肆意。好在顶头的大人是个宽容的性子,主子也愿意全力维护,只有一条要记在心上。”
众亲兵面露异色,“你想说什么?”
“城内的汉人不是往日的羊奴,他们有人庇护。你们要是敢随便出手,不说伤人性命,就是闹出个好歹来,最后都不好善了,主子肯定会全力维护,可你们也别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