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恭敬地递上信件。

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王定那手烂到极有辨识度的字迹，杨知月耐心地看完，总算是理清了来龙去脉。

她将信件对折放在一旁的文件盒内，抬头对俄日敦说：

“我大致了解了情况，这事不能怪你。”

俄日敦眉头一挑，得意的神情浮现。

他就说杨知月不会只维护手下人，而不维护他——

“但也不能怪狄庆生。”

下一秒，女人冷清的声音打破他的幻想。

他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此事还是我的错喽？！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最初的合作伙伴——”

“与这些无关，”杨知月打断他，“我只奇怪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探听怀荒内部的情况？”

“我没有！”俄日敦比窦娥还要冤，“我什么时候探听了？！我压根没这个心思！”

“那你对小贩的说辞是怎么回事？”杨知月记忆力很好，一字一句地学出信上的话，“你要是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小摊上的东西，我全都包了。”

“请问，你有什么问题要以收买的方式向我的子民发问？”

她不关心别的，只关心这一点。

在匈奴人暗戳戳打探怀荒内部情况的当下，纵然她不想多疑，可向来进城直接找她交易的俄日敦却企图和刚归顺的胡人接触。

这让她不得不往深处思考，也不得不提高防备。

面对她的质疑，俄日敦一愣。

眸底忽然燃起杨知月不了解的火光，“你这么护着那群胡人，是真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子民了？”

“他们在怀荒生活，便是我的子民，这与胡汉没有关系，也和我问你的问题没有关系。”杨知月肃穆道，“纵然你我以往的交易顺利，我也非常愿意保持和你的友谊，可你若不能解释清楚，我只能停止交易。”

——改成直接对你的部落下手！

无论如何，领地都不能失去稳定的煤炭供应渠道。

唔……仔细想想，俄日敦的部落位置当真是极好了。

如果能将其拿下，那么在必要之时，便可从侧面偷袭匈奴前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能借此拉开与匈奴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