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走后,水榭发生冲突的消息传到了杨氏主母的耳中。
她微微叹口气,放下正在组装的插花,赶往水榭。
只见家主还气鼓鼓地坐在原位。
“你何必跟儿子计较?他不懂,你便多教一教。”
“蠢货要怎么教也教不出来,枉我一生聪明,竟生出这么一个蠢货儿子来。”他冰冷地吩咐妻子,“让他尽快有下一代,总要给家族做点贡献。”
换言之,大号练废了,改成练小号。
杨母施施然坐下,取过侍女手中的团扇,将凉风一点点扇过去。
温凉的气息传来,奇异地抚平了家主心中的烦躁。
此刻,她才开口,“哪有你这么做父亲的?教不了便放手不管,传出去要叫人笑掉大牙。”
男人闭上眼睛,语气低落三分:
“我就是不明白,这个孩子怎么还是看不懂,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月儿成了,别说她是女人,就算她是妖怪,杨氏也能将她推上去!”
“至于盛怀安……乖巧便封个后位,不逊便直接弄死,总有千万办法拿捏!这些从小到大说了无数遍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月儿三岁就懂了!”
闻言,杨母再不多言。
在儿子和女儿之间,她终是选择了贴心小棉袄。
“莫气,我这边催促儿媳妇怀孕,定让你得一个乖巧的孙子。”
男人默默叹口气,“希望如此。”
他倏地睁眼,又关心地问起:“月儿那头新出了什么好玩意?销量如何?可有极为畅销之物?”
一提这事,主母便喜不自胜:“她鼓捣出琉璃皿来,晶莹剔透不染尘埃,在太原和武川的士族之间非常流行,我在暗处搭把手,如今那琉璃皿的价格在京城堪比黄金,只这一处便够月儿赚上许多了。”
家主微微颔首:“不愧是我家麒麟儿!”
“不过,关东士族要合起伙针对月儿,此事你可又应对?”主母想起这茬,又忙不迭地追问。
“无需我出手,她自能解决。”家主充满信心道。
尚且不知京城的风云诡谲和家人的殷切期望,杨知月还在为煮盐而奋斗。
十几口铁锅咕噜噜地冒泡,本就灼热的天气更加难耐。
“大家加把劲,这一波完成咱们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