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原本放松的人们倍感紧张,开始战战兢兢地学业,分毫不敢错神。
他们甚至还有一种神圣感,这可是城中百姓急需的食盐,现在交给他们来负责,他们必须对得起寄托信任的主公,可还在等待食盐的百姓!
盛怀安扶额无语:“……一群傻狍子。”
领地内说是没有食盐,只是没有食品厂需要的大量食盐,百姓日常需要的食盐备货还是充足的,至少在一两年之内都不用太担心。
怎么说呢……他神情有些复杂,杨知月和许宫的不法交易,他算是从头看到尾,只会让人感慨:
“果然官商勾结最为致命,特别是跟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勾结。”
想到此处,他走到拎起小皮鞭仔细教导的杨知月身边,低声询问:
“你今日可有给许宫取信?他已然成了九千岁,你对待他的方式也该有所转变。”
“放心,”杨知月头也不抬地回答,“我送去了五千两银票和十几件上好的琉璃皿,不少还是新出厂的彩色浮雕琉璃,还有冰裂纹的瓷器和一个改良火铳,保准让这位九千岁感觉到咱们的用心。”
盛怀安:“……不,我是说私人层面的祝贺。”
这回杨知月终于看眼他,“你……大白天讲什么梦话?如你这般的醋坛子竟然会催促我给他送去私人祝贺?今天太阳打那边升起?我是还没有睡醒吗?”
“别跟我贫,”男人的神情很严肃,他也不吝于承认对许宫的抵触,“我是很不赞同你们来往,可若是没有在朝廷帮忙圆场,怀荒早就藏不住了。”
杨知月的动作不算太小,跟士族因为食盐对上只是最简单的事情,更多、更复杂的情况……如被抢了草原瓷器出口的太原士族、被抢了武川士族生意的西南士族,以及京城那些顶级士族的眼线和耳目。
这些但凡一个发现杨知月在背后搞得猫腻,怀荒早就保不住了。
好在有许宫帮忙,一挽狂澜地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简而言之,跟各家士族对着干,疯狂破坏他们在朝堂的布局,并引导对方认为这是皇帝的计谋)。
咋说呢……在这位“疯子”的引导下,朝廷已经成功打成一片,人脑子都要打出狗脑子来。
……可喜可贺。
所以,盛怀安才会不顾内心嫉妒,率先出声提醒杨知月。
“若是还想过安稳日子,你最好稳好许宫那头,千万别让他现在反水。”
闻言,杨知月神情微妙。
呃……她的眼神开始飘忽,应该不会吧?
她回想起送去的那份疏离至极的信件,心底开始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