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复杂的心路历程,杨知月暂且不知。
她只是平淡又普通地被颠簸到柔玄城三里外。
又在盛怀安的搀扶下,一步三停、弱柳迎风地走下马车。
见她如此作态,早一个时辰候在此地的叔侄俩都懵了懵。
狄庆生:“……”
前些时日见杨夫人,她并没有如此娇弱,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差错?
卧槽,不会又是早死中原皇帝的那类坑货吧?
不要啊,财神爷,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
阿叔则是:“……”
比起财神爷,这位更像是庙里的菩萨娘娘。
他老家的菩萨娘娘都没这位夫人好看。
黑粗胖的大汉不自觉红了脸颊。
时刻注意周围的盛怀安察觉到这点,脸色阴沉三分。
刚要出声呵斥,却被杨知月拉着向前问候。
“狄先生,许久未见,近来可是受苦了。”
狄庆生答:“有您出手帮忙,小的能受什么苦。”他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询问,“只是见您姿容不嘉,可否是身体不适啊?”
他生怕被误会居心叵测,又赶忙解释:“我并无其它意思,只是担忧您的身体。”
“无妨,”杨知月大大方方道,“只是路上颠簸,我有些不适。等休息一会儿便会好转。”
盛怀安冷嗤一声,黑着脸地讽刺道:
“谁能想到柔玄城外的道路那么糟?”
狄庆生:“……也没有那么差劲?”
他尝试辩解,下一秒便受到重击。“狄县令也去过怀荒,不知与怀荒的道路相比,柔玄如何?”
狄庆生再无声音。
跟怀荒那四通八达、平坦到极致的道路相比,柔玄给对方提鞋都不配。
这话太过伤人心。
狄庆生不可避免露出几分窘迫,阿叔见状有些不满,却又碍于两人之前的商量,没敢露出异议。
盛怀安还想继续喷洒毒液,杨知月赶紧拉住这位。
“别说了,怀荒以前的路还不如柔玄,都是一点点建造出来的。”她温声安抚,“将来柔玄也会变得更好。”
纵使知道这恐怕是夫妻俩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的小把戏,狄庆生还是不可避免地为杨知月友好的态度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