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月发誓没打过这种算盘。
……至少短时间内没有。
她有心辩解,又怕越抹越黑,索性放下不提。
但在周守仁眼中,这相当于默认。
战战兢兢地跟着女人进入会客室,糕点奉上,茶盏摆好。
芬芳的清茶香气扑鼻,让人心情舒坦。
周守仁却内心忐忑,忍不住开口:
“不知杨夫人此次为何前来?”
坐在对面的杨知月微垂眼眸。
端起手边的茶盏,淡淡抿了一口,旋即开口道:
“武川又非不让外人随意进入,我如何不能来?况且还有产业再此,多少要看顾一二。”
周守仁连忙道歉,“还请您不要误会,我并非责问的意思。”
杨知月挑眉,责问?谁敢责问她?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瓷器落在却金木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按照世俗礼仪来讲,这行为颇为失态,绝不该出现在女子身上。
可在场众人无人敢发出疑问。
明眼人都能看出杨知月被周守仁质问惹得心情糟糕,周身的温度好似低了几分,阴沉沉得压的人喘不过气。
如关兴那般大咧到没心眼的人都隐约察觉出不对劲。
乖巧地坐在陪客位上,一言不发地狂炫糕点。
好吃,这个也好吃,那个也好吃!嫂子家厨师的手艺也太好了,好想带回怀朔。
坐在他正对面的周云默然无语。
哪儿来的土狍子?长没长心眼?
人人都谨慎到呼吸都要放轻,他却在那里胡吃海喝,简直是……
太令人羡慕了!
默默流下艳羡的眼泪(口水)。
“哈哈……”周守仁干笑两声,囫囵着将话圆过去,“您自是什么时候都能来,武川只会欢迎,绝不会拒绝。”
这本是句客套话,正常人便该就坡下驴,奈何杨知月不是正常人。
她语出惊人:“我也觉该是如此,毕竟养殖场的生意那么好,县令从中赚了不少。于情于理,我都该是您的座上宾才对。”
周守仁::“……”
好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可不信杨知月不清楚武川养殖场的尴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