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月波澜不惊地接话,唇边擒住一抹冷笑。
“士族的手段还是如此卑劣。”
冯凯脸色极为难看,他是食品厂的负责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工厂的重要性。
大几百的工人都靠这份营生吃饭,还有定期前来进货的大小商贩、行走于数百村落的上千货郎。
发展到今日,食品厂不光是一家工厂,它更关系着怀荒和边塞数万小商户的生计。
绝不能关停!
“主公,万万不可答应!”他噌地起身,身下的木椅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啦”声。
室内的气氛更加紧绷。
杨知月望向坐在左下方第一位的周悦竹。
“你怎么看?”
怀荒的买卖明面上归属于他,那群士族也是冲他而来。
周悦竹冰冷地抛出当前困境:“现在还只是盐价,可之后呢?卡食材,卡关税,为难那些卖货的商贩和脚夫?”
他摇摇头:“咱们家大业大耗得起,但旁人耗不起!”
食品厂可以缩小规模、可以尝试反击。
可一旦士族将矛头对准下游的小商贩们,他们是绝对无力反抗的!
民不与官斗,随意为难几下便是家破人亡!
谁敢以身犯险?
事情继续僵持,倒霉的不是他们,更不会是士族,唯有那些被无辜牵连的小商贩!
这正是此事的为难之处。
明面上,怀荒还没有足以震慑宵小之辈的势力。
怀荒可以拉出军队干一票,传出去又算怎么回事?
因为商业往来不顺便杀了别人全家?
甭说占不占理,但凡做了这事,便是驻守边塞的关家有心庇护,恐怕也是给虎视眈眈的贼人们送上可拿捏的把柄。
再加上杨知月和盛怀安的身份不能泄露,更不能拿到明面上去宣扬。
这使得反击更为艰难。
纵然没有明说,周悦竹的态度已经表露。
这一局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