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冷淡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并回以平和的答案。
“他对我的爱可以称之为一个男人的任性,而这样的任性唯有男性才能拥有,你与我是不配的。”
盛怀锦不懂。她纵然心有凌云志,可囿于从小的生活环境,某些观念在杨知月看来还是幼稚得可笑。
“男人可以任性,是因为失败之后可以重新再来,一时的岔路无关痛痒,不然世间怎么会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俗语?可同样的事情,你可有在女性身上看到过?”
盛怀锦默默不语。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奔者为妾……此类的话已然昭示女性行差踏错的下场。
杨知月继续说:“世俗的偏见是枷锁,这样的枷锁不公平的驾临在世间,又公平地驾临在每一个女性身上,如你如我。”
她抛出一个致命问题,“在处理公务时,你没有感受到世人苛责的目光,鸡蛋里挑骨头的评论和贬低的话语吗?”
“一如世间每一人,女性拥有爱人的权利,可如果不想自己沦为至无力反抗,便该小心再小心。”
她从不否定爱情,那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瑰宝,由无数大胆的狂徒谱写出的无尽的瑰丽诗篇。
只是对她而言,爱人远不如爱己。
说来可笑,她时常痛骂狗皇帝是顶级利己主义者,实际看来她也好不了多少。
都将自身安危看得很重,生怕深陷绝境,无法自拔。
说完这段话,杨知月低头工作,将思考的空间留给对方。
盛怀锦咬紧下唇,作为领地内少有的高层。
纵使无人敢明目张胆的质疑,萦绕不去的揣测声仍时刻相伴。
是她天真了!
大哥哥跟嫂嫂保持当前的关系也好,至少有嫂嫂在,她永远拥有掌握命运的机会。
对不起,大哥哥!原谅她的自私自利吧!
梳理好思绪,盛怀锦安静离开。
唰唰唰,毛笔不断落在纸张上,灯花于不知不觉时燃起,手旁的茶热气尽散。
杨知月放下毛笔,动了动酸楚到僵硬的脖颈,脊椎发出“咔咔”的声音。
她看眼手下的文书,大感快慰,终于将后续的事情整理出来了。
学校的进一步建设搞定,居住区的搬迁工作可以守卫,城镇的人口收纳想办法从外蒙搞到,工人和农民的分工……这个可以缓一缓再解决。
“暂时先完成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