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人不要,那我就把东西拉回去。”他状似自言自语,“正好东陵那边也有对此感兴趣。”

“啥?那可不行!”那匈奴大汉立刻阻止,“兄弟,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狄庆生觑眼他:“你别糊弄我,我手头的物件可抢手着呢。这要不是看哥哥上回捧场,我绝对不会先拉到你这来。”

他搓了搓手,压低声音神秘道:“最近在中原人中特别流行的琉璃器皿,我可都弄到了一件,这回错过了不知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再有。”

那大汉明显不信,狄庆生索性将玻璃皿拿出来让对方开开眼。

民宅昏黄的烛火下,晶莹剔透、不见一丝一毫杂质的琉璃碗安然静坐,仿佛一位漂亮的簪花侍女,叫人一见倾心。

那匈奴大汉痴痴地凝视。

半晌,忽然开口:“我要了!”

狄庆生得意一笑,挥手又要心腹收东西。

“哎,别呀!”那大汉赶忙阻止,“我都说我要了,你怎么还往里头收。”

主场转到自己手里,狄庆生自然要摆一摆谱。

“哥哥这话说得,您说要了便要了,这价钱不谈吗?咱们啊,先谈钱后交货。”

一听这话大汉立刻明白对方要狮子大开口。

他赶忙说:“弟弟,不是我不出高价,实在是最近王帐催死般的要物资,我已经给了一批,这手里头实在是……”

狄庆生作势要走。

“哎,”那大汉拉住他,“你去谁家都一样,王帐的人走了一圈,该搜刮的不该搜刮的,都带走了。你这玩意除了我家还真没人能要。”

狄庆生也不虚,“那我留在手里头,等什么时候有人出了高价再说。”

那大汉怎么肯让,两人就着价格,你来我往地商量。

最后,给出了七十【匹】马的高价,换算成银子——

七千两!

这价格属实是前所未有的高昂。

狄庆生见好就收,约定好交货日期,趁着夜色离开。

等她走后,匈奴大汉立刻派人去找牧民取马。

“啊啊啊啊…………不,不!”

一个妇人被推倒在地,她扒住大帐侍卫的小腿,骨瘦如柴的身体挂在上头,“求你了,这可是我家唯一的马了!”

在她身后,一个匈奴汉子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