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匝，杨知月道：“涂灶驱虫”

啪——

第二匝，杨知月道：“宜桑宜畜。”

啪——

第三匝，杨知月道：“得春为吉”

啪——

清脆的三道鞭声伴着女子清冷的念诵回荡在立春的早晨。

乌黑色鞭子击打在土牛后背，于彩饰之中留下三道印痕，细碎的泥土堆积在土牛脚边。

接着，杨知月收鞭后退。

司仪高喊：“礼成！”

无需任何人催促，围观的百姓们一拥而上，如猛虎下山般奔向土牛。

“抢春牛啦！”

人们高呼着扑上去，有些人目标明确，掰下一块泥土就赶紧离开，有些人贪心不足，手中有一块还想着另外一块，有些人则非常鸡贼，朝着刚才挥鞭落下的泥土下手……

人生百态，历历在目。

退到后方矮坡的杨知月还在人群中看见了盛怀锦。

一个年轻女孩混在一群上了岁数的男女之中，实在很难忽略。

更别提，她的动作还非常狠厉，堪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除非牛头到手，否则决不摆休！

杨知月含笑对身旁的男人说：“往日不觉，如今才品出你们堂兄妹的相似。”

“哪里相似？”

“都是一只倔驴！”

盛怀安愕然回首，往日素来狭长的双眸瞪圆，竟让她瞧出几分可爱。

“哈哈哈……”杨知月放声大笑，一脑袋磕在了男人胸前，“你也太傻了，怎么说什么都信。”

嗅闻着男人身上的乌木香，她满眼笑意地抬头，正撞进男人微沉的幽深双眸。

他定定看着，忽而也跟着笑了，“我是倔驴，你又是什么？”他戏谑的眨眼，“倔驴的媳妇吗？”

杨知月故作惊愕：“好你个盛怀安，竟然敢调笑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说着，捏着拳头扑上去，男人笑着和她闹起来，笑容比天上的骄阳更加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