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月摊牌了。
她不装了!
“你我是至亲至疏的夫妻,有情有爱也有利益与算计,我只为保全自身,对你并无恶意。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
她反过来怨对方无理取闹。
盛怀安紧握双掌,恶狠狠地盯着女人,连指甲扣破皮肉流出鲜血来都不知道。
无数话涌到嘴边,他犹豫片刻,问出最没力度的问题:
“……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杨知月理直气壮:“提前说,你会同意吗?”
“你怎知我不会?!”盛怀安在心底回复。
一路上,他给杨知月找了许多理由,企图说服自己原谅她。
这些自欺欺人的话都抵不过这句质疑。
——她不信我!从来不信!
男人的脸瞬间惨白,向后倒退了两步,闷头跑远。
留在原地的杨知月轻“啧”一声,“玩砸了……”
她抬腿往前走了两步,又哒哒哒地退了回来,重新拾起了小摊上的那个青竹荷包。
“夫人,别选荷包了,赶紧追上去哄哄那位相公吧,”摊主小姑娘眼巴巴地劝。
她一直在旁边看着,那位相公生气妻子的隐瞒,可也只问了一个弱气的问题,分明是想让妻子给个台阶,他好顺理成章地和好。
哪料,这位夫人一句话将人撅了回去。
“你家夫君那么爱你,夫人只要撒撒娇,他肯定会原谅的。”
杨知月垂眸不答,结了荷包钱就走。
“哎,你等等,”小姑娘追了上来。
杨知月回望。
她送上一个并蒂莲的红荷包:“钱给多了,夫人一并拿上这个。”她甜甜地建议,“你将它送给那位相公吧,他一定会喜欢的,说不定会原谅您。”
杨知月看着那针脚粗糙的并蒂莲,无可地笑了。
那人眼光极高,不可能看得上这粗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