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月不说还好,一说此话反倒让大家哭得更加厉害。
她只能左拥右抱地安慰漂亮妹妹。
本来欢声笑语的厂房内立刻哭声四起,连新来的几位女工也有些眼泪泛酸,情不自禁地抹了抹眼泪。
王婆哀叹一声,同是落难人,她心里清楚这群新来的女工们的苦楚。
就拿她自己举例,若不是主公开恩,她今日的下场或许还不如她们。
思及此,她柔声劝说:“你们别怕,我们毛纺厂的活不难,往日只要在家里会做衣服,今日便能织毛衣。”
“咱们按件收费,灵巧的、麻利的多挣一些,慢一点也不打紧,只要活做完了,照样能领钱。”
“可是明白了?”
“……明白。”女工们抽抽搭搭地回答。
王婆也不恼,仍旧是那副好脾气的。
她先是叫王嬷嬷领着几位姑娘回去,又请杨知月在一处坐下,最后再亲切地跟三十位新来的女工们唠嗑。
女工们惧怕她作为工厂负责人的身份,回答问题时极为拘谨。
王婆有些无奈,“我又不是老虎,你们为什么这么怕我?”
“……”
新来的女工们不回答,只是低着头用余光时不时的、频繁地扫向杨知月的方向。
“……”杨知月撇过头去,工坊内部事宜,她不适合越庖代俎。
见她始终不说话,女工们失望地收回目光,王婆则挥挥手叫王嬷嬷过来。
“你替我跟她们说说话。”
闻言,厂房内的气氛略有些微妙。
能代替坊主接纳新人的除了心腹外,只有板上钉钉地接班人。
按照常理,接班人不会在工厂初创不久便定下,可碍于王婆今年六十有五,在古代已经是花甲知之年,甚至毫不客气地评价一句,是一位半截土埋脖子的老人。
所以,她尽早定下接班人也属于正常现象。
可王嬷嬷……有些女工们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虽说坊主不所谓谁来担当,但让一位曾经是鸨|母、职业是拉皮条的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