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忍了多时,此刻终于不再忍耐。
他冷冷地回视,眼中不在是看陌生人的默然,而是看垃圾的鄙夷:
“你也有脸提起祖母?她七期未过你就爬了自家姐夫的床。我可没有这等不要脸的亲戚!”
经年旧事从他口中吐出,大王氏瞬间失了血色,“……你竟知道了?”
她双眸失神,踉跄地起身,不顾行人的鄙夷,跌跌撞撞地返回家中。
进了屋,她顾不得许多,扑在桌上大声恸哭:
“姐姐啊姐姐,你还要误我到何时?!”
走到门外的小王氏一听这话,瞬间停脚。
大王氏与老侯爷的正妻乃是同房姐妹,只是侯夫人为嫡女,大王氏为庶女。
两人作为王氏两朵姐妹花,同样名满京城,若单是如此还好说,偏生侯夫人许配给老侯爷,大王氏则跟一位穷酸秀才定了亲。
这引来了大王氏的怒气,她自诩美貌与才华皆不输给姐姐,只凭一嫡一庶,姐姐便可以嫁给侯府,当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她却只能嫁给秀才,做个无名无分的普通妇人。
于是,在大姐姐难产之后,小王氏爬了老侯爷的床。
老侯爷见那张与亡妻五分相似的面容将人留下,可也是一顶小轿抬进门,永远上不了侯府的族谱。
大王氏也闹过也嚷过,可人们只是一句话——
“那便是为了富贵爬了自己姐夫床的庶女!”
这句话横贯大王氏一生,她再也变不回北平骄傲的王氏姐妹花,只能作为一个替身,永远地活在那道阴影之下,直到死亡。
等到大王氏哭够了,大王氏进屋将人放在家中唯一的床上。
然后,她又去见了杨氏和盛怀锦,两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见大王氏走来,两人骤然紧张。
只听大王氏淡定道:
“你们若想离开,此刻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