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跟普通妇人抢买卖？”

“据说是您拜托王婆婆分发的织羊毛任务，妇人们不满老|鸨抢她们的活干，一气之下便将老|鸨告上了县衙。”周悦竹冷冷评价，“上不得大雅之堂的案件，着实不该记录在册。”

杨知月却有不同意见，她觉得这案子挺有意思的，打算瞧一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妇女跪在堂下，两人脸上皆有后悔之色。

其中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尤为严重，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杨知月一眼，头颅始终死死地低着。

另外一位妇人刚开始还能喳呼几句，可随着杨知月问题深入，她也逐渐歇了声音。

事情本事上是双方的利益冲突，老|鸨所在的怡红院因为雪灾被压塌，她和姑娘们不得不到避难所暂住。

从事下九流的生意被人看不起，更别提怀荒此时的情况，怡红院的生意没法开张。

去建筑队干活或者到河边打鱼，领队见妓|女们身体瘦弱，又不肯收下。

为了生活，老|鸨硬着头皮抢了几次织毛衣的活计。

王婆见姑娘们的手艺比旁的妇人要好上一些，又时常将一些大活交给她们。

那些往日的妇女少了活计，便恨上了老|鸨。

除了被告的身份有些特殊外，这个案子其实很普通，投告妇人本就是没事找事，杨知月轻声呵斥了几声，并告诫往后不得如此行事后，便让两人退下。

妇人有些不忿，老|鸨却再三跪谢。

她真怕这位尊贵的夫人也同寻常人那般瞧不起她们人，那样的话她们便真没有活头了。

说实话，这是杨知月穿越后第一次接触到妓|女，她特意留下此人。

两人在书房说话，杨知月让老|鸨坐着回话，她却不敢，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

为了让老|鸨安心，杨知月被迫允许她这种行为。

“你叫什么名字？”

刚才杨知月就发现哪怕是官府的文书中，对这位的老|鸨称呼也是“怡红院老|鸨”，无名无姓仿佛她只是那五个字的代称。

老|鸨衰老但仍能瞧出年轻时姣好容颜的脸上划过一抹茫然，“名字吗？”

“奴家不知道啊……”她如此说着，一颗晶莹的眼泪滚滚落下，她急忙擦掉泪珠，勉强自己挤出谄媚的笑容，“夫人莫怪，奴只是一时、一时……”

老|鸨看着杨知月送上的手绢，眼泪忽然便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