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转过身,看向金日磾面露微笑,难却难掩失意,

“没想到我刚教过你的话,你马上就能用到了。

钱壮人胆,不仅是人,钱也能壮国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桑弘羊搓着手指,眨眼笑道,

“可又有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哪门办事,没钱怎么都办不成,你要记住,先为陛下管好钱袋子,才是最重要的。

其余的事,都再另说,我就只能做好一件事,不过,你就不一样了。

好好干!”

太仓令金日磾终于是要上位了,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就好像凡事都有桑弘羊在前面顶着,金日磾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现在突然又叫他顶在最前,金日磾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新老交替时往往都是如此,没有那么多的准备时间,世界急着将你推到最前,想要见到崭新的传奇。

金日磾望向凋零的府邸,下人都已遣散,府门外冷冷清清,不需怀疑,桑弘羊被免官的事,会像风一样席卷长安城,但失势之人便是如此,

金日磾在心中怒道,

皆为同僚一场,未免也太凉薄了!

正想着,府门外探出一道身影,金日磾看过去,不由大吃一惊,竟然是孔仅!

孔仅平日里明里暗里的和桑大人对着干,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没想到,临到最后,他却来了。

“你来了。”

桑弘羊眼神中满是期许,看向孔仅,孔仅跪倒在桑弘羊面前,眼中噙着泪水,颤声道,

“学生来送您!”

金日磾沉默,桑弘羊嘴唇颤抖,将孔仅扶起,向金日磾解释道,

“我当时帮了他一把,我都快忘了,却被他记到现在。”

孔仅摇头,

“若不是先生,孔仅哪里有今日?”

富商出身的孔仅,一直表现的唯利是图,但谁知,他有颗涌泉报恩的赤子之心,看到桑弘羊和孔仅站在一起,金日磾以前许多想不明白的事,突然间都通透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

时至今日,金日磾才彻底明白这句话。

棋盘上波谲云诡,而下棋的,永远是那一人。

“你们去吧,希望你们别到洛阳来找我,只在长安好好待着。”

桑弘羊调侃道,

京官除了被调为郡守外,不得离京,这是最后一面,对大家都好。

孔仅和金日磾,同向桑弘羊行礼。

二人结伴走出,一路沉默,孔仅先开口,